“难道你们背着我吃了什么”羊献容也不知道要问些什么了,兰香捂着肚子都开始出了冷汗。
翠喜又为她盖上了一层棉被,从床榻下飘出一张明黄色丝绢,正是皇上司马衷的“厕纸”。
“奴婢们跟着女郎同吃,并未吃过其他的。”
“或者,你们摸过什么”刘曜也问道。
“不曾。”翠喜摇头。
“其实,说起来,奴婢们就是在下午用了一下皇上的这个厕纸。”兰香小声道,“咱们宫里有很多,奴婢和翠喜就想着也用一下试试,看看什么感觉。”
羊献容都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也不至于吧,不都是厕纸,能好到哪里去”
“是呀,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兰香很是认真。
羊献容忽然心念一动,转头看向了刘曜,刘曜此时也正看着她,两人的眼睛同时一亮,“厕纸”
“什么”翠喜没有明白,双手捧上了这丝绢,“这是干净的,没用有过的。”
羊献容将这丝绢放在手中,又再次感叹了一下这奢华的织锦技术。“和咱们的两位张大总管,还有成都王都说一声吧,先暂时不要用这个厕纸,偷偷用也不可以。”
“是。”翠喜立刻转身出去通知他们了。
羊献容看着刘曜,轻声问道“会是有人下毒么是为了什么”
刘曜也是第一次在羊献容的小脸上看到如此疲惫之色。自从他见到她的那一日起,还从未见过她有如此深陷的黑眼圈以及厌倦之情,她慢慢变得没有那样明朗自在,像是被这皇宫束缚住了一般。
“莫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刘曜干巴巴地安慰着,心里也在叹息。
自她上花轿的那一刻就没有消停过,自己本想着看看热闹就回襄阳去了,谁知道这一留竟然这么久。凤銮的大火,层出不穷的命案,甚至是宫中因尺八闹出的鬼魅之事。
原本想着今日为她最后一次烤羊肉后就离开这里了,可眼看着她的婢女也倒了下去,心里的那一点点不安已经慢慢扩大,不知道要如何平复了。
翠喜和兰香也喝了秦太医给开的汤药,第二日也没有继续腹泻。翠喜的身体更好一些,已经痊愈了。正阳宫那边的司马衷也没有拉肚子,除了腿还疼以外,没有任何不妥。
司马颖进宫带来的消息是,司马伦等人因为停止使用“厕纸”半日后,就再也没有腹泻的情况发生。
结合宫里的状况,可以断定一定是“厕纸”出了问题。
司马颖的动作极快,立刻让禁军把所有相关人员全都抓了起来丢进了大牢之中,只要接触过“厕纸”的人无一幸免,首当其冲的就是许青山。
他也真是可怜,“去势”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次丢进大牢之中又被狠狠地打了一顿。但他是采买所的主事,这些“厕纸”都是经过他的手才进入宫中的,追责也是要找他来算账的。
禁军大牢中挤满了相关的人犯,他们被打得哭爹喊娘,喊冤的声音震天响,谁都不肯承认下毒一事。
不过,司马颖可不管这些,他要的是答案。而司马伦要的是维稳。他一再强调,目前的状况很是不明朗,似乎有什么在隐隐涌动。
所以,他要做到的是稳定。
亲信孙秀捂着自己的肚子,整个人都瘦了不少。他满脸的阴郁看着大牢中的这些人,冷声说道“王爷,或者,您就下令将他们都杀了吧。”
“还未查出真凶和他的目的,再等等。”司马伦一脸黑,大牢中说什么也有百十来号人,这要是都杀了,民怨会起,到时候就控制不住了。
皇上司马衷知晓此事后,更是震怒不已,拍着龙床大声喊道“这群不要脸的人,竟然在朕的厕纸上做文章,就是要害死朕啊”
羊献容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马衷,发现他这几句话说的极为正常,甚至隐隐有君王的严厉气势。
“皇上莫要动怒,事情还是要再查一查的。”司马伦又是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既然找到了腹泻的根源,这几日您就先好好休息吧。”
“把他们都杀了敢害朕,全都杀。”司马衷还在拍龙床,张度怕他的手疼,悄悄在他的手下方垫了软垫子,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
“其实,有一个疑问的。”羊献容还是说了出来,“之前看到张总管这边的一个账本,写着这厕纸是来自千里之外的蜀地,当地多山多雾,厕纸染毒或许是和当地的气候地理环境有关。若是能去查查这厕纸的制作源头,或许就能够解开谜团,也不至于要杀这么多人。”
“羊咩咩,你说什么”司马衷忽然看着羊献容,“有人在制作的时候就下了毒”
“哎,不是啦,就是可能在制作的过程沾染了什么呢这东西做起来很是复杂皇上,要不您就别用了,臣妾那边的厕纸也挺好的。”羊献容忽然想到,若是此时让司马衷等这些皇族弃用这种金贵的厕纸,是不是还能为宫中用度开源节流呢之前那个光禄大夫石恺之似乎还写过什么折子上奏皇家的奢靡之风吧。
“那不成,你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