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刘氏走后,羊献容在天元殿里抄写了一天的经书,这是之前答应毛鸿宾要做的事情。
表面上是安静抄写经书,但她也在心里不断推演着这两起命案的过程和线索,寻找破绽和突破口。
第三日,趁着二哥羊献康进宫送母亲为她缝制的新衣时,她悄悄跟着二哥出了宫门,去了北军府。
毛鸿宾看到她的时候有些吃惊,急急地低声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看到已经是一身官服的毛鸿宾,羊献容轻叹了一声“我是想到了一个法子,或许能够破案。”
“啥那个蓝大海女儿的事情还是雷大勇妻子林氏的事情”毛鸿宾让羊献容坐到了内堂暖和的地方,又自己动手笼了火盆,“这蓝大海还真是喜欢这个女儿,这天天在大门口嚎哭,也是挺凄惨的。”
“你信他的话么”对着毛鸿宾,羊献容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姿态也放松下来,“毛叔叔,哦,毛大人,这事情还是要抓紧查的,司马伦也没给你多长时间吧。”
“哎,我没所谓的,时间一到,案子没破,我就可以继续回明月楼酿酒了。”毛鸿宾说得还挺轻松的。
“那可能就不是明月楼的客栈继续查封,连酒楼也要没了。”羊献容小脸很是严肃,“司马伦是不是用你家兄长的客栈作为交换条件你若是破案,自然是司马伦的功劳,若是不能破案,朱墨都被贬了,你能有什么好下场呢”
“这”毛鸿宾忽然愣住了,“大不了就酿酒摆摊啊。”
“毛叔叔,你觉得司马伦能够放你,但能够放过你的侄子么他现在是司马伦手下,做的是八品羽林郎吧这是被人拿捏在手中”羊献康都参与了话题,“三妹妹说得对,不破案子,你这酒楼客栈都会没了,还可能是全家都被赶出京城,说严重点,也许都没命了”
“哎,我岂能不知。”毛鸿宾也正色起来,“司马伦现在到底要如何已经位极人臣,还要做什么”
“这事情我们就不要多猜测了,还是先把眼前的关过一下吧。”这样的话题,即便是羊献容想再说几句,可这种地方人多口杂,也必然是不应说出口的。“我想拿一下梁宝川家中找到的金镯子,找金铺去问问。”
“问啥”毛鸿宾愣了一下。
“信我。”羊献容也不愿意多说,“既然您现在是北军府的大人,那就先给我一个身份吧,比如文书。”
“羊小容,你要做什么”毛鸿宾的声音都大了不少,惹得外面的武卫秦朝歌都站在门口看了一眼。
“毛大人,我是为了破案呀。我不能顶着皇后的头衔出门,那我身后要跟着多少人啊”
“难道我大晋没有能破案的人么难道我不能破案么”
“那您赶紧破一下呀”
“我”
这两人的声音越发的大起来了,吓得羊献康都两边摆了摆手,急急地说道“慢慢说,别吵吵。”
“二哥,没你的事。”
“羊献康,没你的事。”
这一老一小的两个人还同时扒拉开羊献康,继续对上了。
“毛大人,听我的,一定能找到突破口。”
“羊小容,这里不是泰山郡不能让你胡来。”
“我什么时候胡来过”羊献容站起了身,看着他,“这事情听我的,我是羊献容。”
毛鸿宾忽然气势就弱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中渐渐坚定了些。
最终,拗不过她,只得说道,“若不是夏侯老夫人算了,你要做什么,都要和我说,我陪你去查案。”
“别别别,你可不能出去,官威太大。我就扮做是北军府的文书,然后让二哥陪着我就好,或者秦朝歌也可以的。”
“本王也要跟着,不能让你一个人出门,不合规矩。”
这司马颖还真是消息灵通,羊献容前脚刚出了宫,他后脚就跟了过来。
他今日倒是一身便装,公子如玉。
羊献容对于他已经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反正现在多一个人跟着也没所谓。
司马家的人太多,关系也相当错综复杂,自己现在这个身份,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皇后娘娘”司马颖还想说什么,羊献容直接拦截住他的话,“羊小容,北军府文书。”
“”司马颖皱着眉头看向了毛鸿宾,毛鸿宾一脸无辜地看回去,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所以,你现在要做什么”
“我要拿着这个金镯子也洛阳城的金铺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或者认识这个金镯子。”
“为何”
面对这几个人都发出的疑问,羊献容只好又耐心地解释道,“蓝小玉的这对金镯子,就单看这一只,相当精美,也是赤足金,很是值钱。那么,另外一只呢若是歹人抢走了,必然是要销赃的。能够收这样的金镯子,或者说识货的人,一般只有金铺。洛阳城的金铺也不多,可以走一走问一问。”
“可以派秦朝歌他们武卫去问。”毛鸿宾还是不太同意羊献容出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