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是我要毕业了或者说要走了的话,还是不太想要和佑美姐这样,在车站和大家告别”
在一起看完了公园里绵绵不绝的枫叶小道之后,两人一起从原路返回,橘黄色的夕阳渐渐沉没在了西方遥远地平线的镜头,整座城市陷入了灰色的冷寂,桥本奈奈未忽然间说道。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氛围太难过了点吧”
女孩小声道“虽说离别都是感伤的,但我还是希望如果能让大家都更能去接受离别就好了,这毕竟是人生的必经之路,我们都应该在离别时有所成长才对。”
白云山有些好奇“那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写信吧”
桥本奈奈未回答。
“写信”
“是啊。相比起面对面的告别,我还是更加喜欢写信,毕竟这样告别还是太过悲伤了点,写信的话,或许就没有那么感伤了”
桥本奈奈未缓缓说道“而且我平时就有写信的习惯,也时常会往家里写信,对我而言有很多东西,是在面对面或者说大庭广众的时候无法表达出来的。也只有写信,借助文字写在纸上,才能清晰将想要说的话全都说出来吧。”
白云山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在这一刻他隐隐约约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有着某种预感,但还没等他想明白,恍然不觉间却已经回到了宿舍附近。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了。”
桥本奈奈未驻足回望,微笑着看向他“明天见,白云桑。”
白云山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接着点头“嗯,明天见。”
与某北海道女孩告别之后,白云山却并没有直接返回自己在梧桐坂的公寓。
因为刚才的那一番话,或者说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忽然很想去看看某样一直被他珍藏在小屋里的东西,于是便径直前往了目的地。
只是打开围栏,顺着玄关的木质地板一路前进,最终拉开木门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却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阿苏卡”
白云山有些诧异“你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回去吗怎么来我这里了”
今年才十四岁,对于许多事都是懵懂无知的小女孩,正坐在平常某北海道女孩最喜欢待的位置,靠着庭院吹着傍晚的凉风,两只雪白的脚丫就这样在空中轻轻晃悠,一张让不知道多少成员嫉妒的小脸上此时却并没有往日的童真,而是夹杂着淡淡迷茫。
有关于某人的说话声似乎也没有听见,只是依然撑着下巴,自顾自的看着庭院里的花花草草发呆。
白云山见状心头一软,以为她还在为岩濑的毕业而感到难过,想想也是,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面对这种事情会伤心一阵子属实正常。于是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对方的身旁坐下,正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女孩率先开口。
“没有。”
“什么”
白云山扭头看向她。
小飞鸟摇了摇脑袋,咬着嘴唇道“没有,阿羞林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来这里想问一问白云桑而已。”
白云山见状反倒奇怪了,一脸好笑的打趣道“你有什么事想不明白的有什么事还能让阿苏卡想不明白”
“当然有了”
似乎对某人这种打趣的语气有些不满,小飞鸟噘了噘小嘴,不过很快便又抱着自己的腿,老老实实的蹲坐在那里,将下巴搁置在膝盖上,漫无目的的扫视着眼前的风景,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对佑美姐这么难过呢”
“诶”
白云山愣了一下。
“难道不是吗”
小飞鸟不解道“只是毕业而已,又不是以后都看不到了,大家关系这么好,而且早就都有联系方式,想见的话只需要打开手机发条消息就行了,想要联络就能联络的到,有什么必要这么难过呢”
“我真的不明白”
小飞鸟说着,自己的声音反而渐渐低了下去,语气也越来越虚,似乎也知道自己虽然只是有些不懂,但说出来却未免会让人觉得冷漠,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偷偷的瞥了一眼某人的表情,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小飞鸟赶忙大声补充道“其实我真的也很喜欢佑美姐的阿羞林我只是关于这点有些想不明白而已,真的是这样的白云桑”
然而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我知道。”
望着女孩澄澈眼神里的忐忑,如同小兽一般闪烁着的不安,白云山叹了口气,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我当然知道,阿苏卡你的意思了”
年幼的小飞鸟还没有长大,不能明白离别的真正意义,所以才会对于这件事情表现的这样迷茫。因为在她看来,毕业,或者说是离别,只是地理位置上的改变而已,在当今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即使距离再远,也依旧能够保持联系不是吗
那又有什么必要难过呢
她不明白,即使在录制节目时哭的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