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声响起,那倭寇满脸不信,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捂着喉咙退了两步,坠下城墙。
“相公退开”李秀轻叱一声,闪身出来,挡在杨凌身前。
另一倭寇已砍翻前来救援的士卒,见同伴竟被一女人击杀,怒喝一声,挥刀扑了过来。
李秀第一次杀人,本有些惊慌,见倭寇杀来,反而镇定下来,棒头一扬,似毒蛇吐信,笼罩倭寇上身,将其拦在外围。
棒长刀短,那倭寇进不能进,退不能退,想用刀砍断哨棒,却找不到机会,气得哇哇大叫。
个回合后,李秀看准时机,棍头一翻,狠狠打在倭寇手腕上。
当啷,长刀落地。
那倭寇大惊,顾不得手腕剧痛,着地一滚,便想去捡刀。
李秀早已进步上前,一脚踏在刀上,抡开哨棒,在空中划出一个半圆,抽在倭寇顶门。
啪倭寇头骨破碎,脑浆迸裂
“秀儿杀得好”杨凌兴奋地大吼,“小心身后”
又有两个倭寇爬上来,一齐挥刀往李秀砍来。
却说参将阮阳晖带着三千人,往如皋急赶。
官军所乘车轮舸船速甚快,远超划桨船。刚至如皋码头,便见城下火把如云,倭寇如雨,城上喊杀一片,不时有人坠下城来。
倭寇正在攻城
“正好赶上”阮阳晖松了口气,喝道“全军出击,给我杀”
数十艘兵船上战鼓隆隆,如闷雷般把城上城下的喊杀声压了下去。
“朝廷大军到了将士们,杀啊”杨凌大喜,大喝道
“朝廷大军到了”城上众将士齐声欢呼,士气暴涨,一时和悍勇的倭寇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与李秀厮杀的两个倭寇,余光瞟见码头上涌来无数汉军,心中顿时一慌,被李秀抓着机会,一棒横击,抽碎一人头颅。
另一人斗志已失,勉强抵挡了两合也被踢下城去。
踏波将军见汉人援军到了,阵内有些骚动,微微皱眉,道“黑川君、福山君,请加紧攻城。我自会断后,中原人向来孱弱,不必惊慌。”
“嗨”两个海盗首领重重点头,知道这个上忍出身的同行,不仅有头脑,刀法忍术更是出神入化,故此行推他为首。
踏波将军看着蜂拥而至的官军,面露不屑之色,大喝一声,带着部下反冲过来。
但见他身法灵动,左右跳跃,手中长刀卷起道道雪亮刀光,总是在间不容发的空隙中,避过劈刺来的刀锋枪尖,同时划过一个个官军的喉咙。
阮阳晖见他骁勇,哪敢迎战,慌忙下令“给我放箭,放箭”
后阵的士兵们忙拉弓射箭,只是疏于训练,拉不得硬弓,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软弓,射出的箭矢轻飘无力,哪有什么杀伤力。
倭寇早知官军虚实,怪笑着扑上来,瞬间把官军阵型撕裂一个大口子。
“不许退,给我顶住”阮阳晖无奈大吼,带着亲卫督战,连砍了几个想逃的士兵,才略略止住颓势。
“倭寇人少给我围住,杀敢后退者,杀”
阮阳晖也豁出去了,亲自提枪上阵,若被这几百倭寇击溃,贾琮那里必定难逃一刀。
踏波将军以寡敌众,如履平地,喝道“左右合围,前军突击”
几个心腹手下答应一声,立刻分出两股人马,左右迂回,竟然要反包围。
阮阳晖连声大喝,使出吃奶的力气,指挥三千人,堪堪抵住踏波将军手下五六百人,一时城上城下都陷入苦战。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听攻城的倭寇齐声欢呼“城破了”
剩余倭寇争先恐后,一窝蜂涌进城内,这还是他们抢的第一座县城。
而此时阮阳晖带来的援军已全面落在下风,反被踏波将军以少围多,按在地上摩擦,地上已躺着好几百官军尸体。
于此同时,更远处的黑暗中,十数艘车轮舸正迅速靠过来。
贾琮卓立船头,看着如皋城下的局势,见三千官军这么快便损了三分之一,而对方只有四五百人,而城门已破,心中又急又怒,怒喝道“速速靠岸随我杀敌”
“是”众人齐声道。
踏波将军自领一队人马,如烧红的刀子切开牛油,直取中军。
阮阳晖咬牙迎上,挺枪当胸便刺,哪知对方刀法玄奥,不知如何一绞,自己的大枪已然脱手飞出,心中不由得大骇,这倭寇是妖精不成
其实,阮阳晖也未必如此脓包,他也是武举出身,能当上参将,手里多少有些功夫。
可多年不曾打熬,又上了年纪,十分功夫最多只剩下一二分,踏波将军又是东瀛猛人,才被他一招绞飞了兵器。
仓促间,阮阳晖反手拔出腰刀迎战,大喝一声,把生死置之度外,往踏波将军头上劈去,刀势猛烈,倒有几分威势。
踏波将军形如鬼魅,在刀锋及体前,倏地侧身闪过,同时一脚踹在阮阳晖肚子上。
阮阳晖只觉如被大锤击中,身上的铠甲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