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志根本不将他赵传薪放在眼里。”
说完,他侧过脸,用眼角余光偷瞄后面,见赵传薪瞪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我焯!”德福怒了:“你在我耳边喊那么大声干啥?想震耳欲聋是么?”
赵宏志得意洋洋,没说话。
德福忽然一愣,低声道:“等等,你什么时候开始,敢直呼叔的大名了?”
赵宏志一捋“大氅”,好像古之猛将那样双手扶腰:“哼哼,自从我发现,无论我犯什么错误,他只敢瞪我,不敢骂我。你想啊,只有比我小至少一个辈分的人,才会对我敢怒不敢言。而且,过年他也不敢让我磕头,我们又都姓赵。这明摆着,我在族中辈分肯定比他大,只是我爹一直闪烁其词不说而已。方才我稍加试探,果然如此,他只敢瞪我。瞪我又少不了一块肉,随他去。德福你等着,日后我还要训斥他,瞧好吧。”
德福满脸震惊:“……”
赵传薪这次回来,一来看儿子,二来是刘宝贵跟他说了一件发生在长春府令人气愤的盗买土地事件。
长春府知府宋春庭上报朝廷,清廷却让他见机行事。
见机来,见机去,土地也没能讨要换来。
按原历史,柴田要治郎成功霸占了满铁私购土地,宋春霆则改划商埠区域。
吉-林省对外交设局总办宋春鳌对此毫无办法。
弱国无外交。
宋春鳌去找宋春霆:“兄长,柴田要治郎不肯归还。”
宋春霆此时脸上已经没了气愤之色。
他淡淡道:“无妨,我会晓之以义,动之以情,他终究会想通。”
“什么?”宋春鳌不可置信:“假使情义有用,日人与俄人早离开关外了。”
“别急。”宋春霆依旧淡定:“假如早有鹿岗镇,我早能联系上赵传薪,那说不得日人和俄人根本进不来。”
“……”宋春鳌瞪大眼睛:“你说的是?”
“别好奇,让此事默默烂于腹中。”
“好,那没事了。”
……
眼瞅着又要过年。
赵传薪要兼顾多地,闲日子到头了。
他抱着好大儿,出去转悠一圈赶忙回去。
孩子太小,若非他赵传薪的种,别人是决计不肯在大寒的时候将婴儿抱出门的。
苗翠花心疼:“要是染了风寒,唯你是问。”
“染风寒我给他喝神仙水。”
“那我就放心了。”
“……”赵传薪呵斥:“迷信!”
赵传薪去找姜明辛:“丫头,我给你带了玩具。”
说着,他掏出在日本街头买的泥人等玩意儿。
姜明辛赶忙接过:“谢谢大大。大大,正则有么?”
“他?他不配知道么?这就送你一个人,别人都没有。”
姜明辛心里乐开花:神仆啊神仆,你真是神了。
赵传薪心说:赵正则无论什么就知道往嘴里塞,这玩意儿给他不是扯淡么?至于送给了胡文西奥·托里克那一套,姜明辛估计没机会去墨西哥,这辈子也见不到。
想起赵正则,赵传薪便想挠头。
他闺女赵灵均像是成精了一样,可他儿子赵正则除了力气稍大,可谓是平平无奇。
吃,睡,哭,傻乐。
赵传薪在鹿岗镇待了两日,第三天前往长春府。
在宽城子车站附近,长-春日本领事分馆,领事柴田要治郎对满铁附属地内警务署署长狭间时雨说:“你们与满铁地方事务所通力协作,务必在春暖雪化之前,将新购置的土地规划好。一旦可以,便立即动工。剩余土地,加紧完成收买工作。”
狭间时雨鞠躬:“哈衣。”
旋即说:“可那宋春鳌每日来交涉,不曾稍停。”
柴田要治郎嗤之以鼻:“清国官宪提出之异议,一律不加理会。既然无法机密而机敏完成,那便大张旗鼓。长春府不但是吉省商贸中心,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在满地对俄桥头堡,务必重视。”
“那新界定土地,行政事务,是否全部揽过来?”
“吉长铁路及附属地,本就该我们管辖。就算是他们另觅他处建立商埠,商埠行政事宜,按照《日清通商航海条约》内容,也该由双方共同管辖。不过,中国人不敢得罪我们,所以我们应尽力掌管全部行政事务。”
“哈衣!”
此时,有人说:“你老哈衣你麻痹啊哈衣?你腰是直不起来么?我给你治一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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