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浆。
可见,胪滨府每日里还是很繁忙的。
一群孩子坐着不安分,身上长虱子一般左右的扭动。
当然,或许他们身上是真的有虱子……
当赵传薪处理完公务出来,一摆手:“走,咱们去澡堂子。”
马步岱听了犹豫:“大人,我们没钱进澡堂子,要门票哩。”
赵传薪见他们一个个油光锃亮,衣服打铁,摆摆手:“本官请客。”
“哦!”一群鼻涕娃跳了起来。
只要不是自己拿钱就好。
于是,胪滨府街头,赵传薪骑骆驼,后面跟着一群鼻涕娃,行人和小贩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依托于胪滨府府衙的美食一条街,如今十分出名。
胪滨府不讲究牌面,允许在府衙外摆摊,但必须让出主路,并且要讲究卫生,如果谁乱扔垃圾,后果很严重,罚款罚到怀疑人生。
尽管有如此多的条条框框,但小商小贩还是乐意来此,只因客流量大。
赵传薪看到街旁的包子摊刚开锅,他早上也没吃饭,于是在骆驼背上丢过去一块大洋:“能买多少就买多少。”
包子摊的布里亚特人“啪”地合掌,接住银元,眉开眼笑:“多谢大人!”
他们两口子手忙脚乱折腾。
这些鼻涕娃正长身体,怎么吃都不带胖,干吃没够,立即包围包子摊。
别看都是孩子,食量最大的阿尔苏能吃九个大包子,让人担心能不能把肚子撑爆。
但赵传薪不是很担心,因为他见过一顿饭吃三十六个包子的成年人。
库尔德是个鸡贼的娃,两手倒腾着热气腾腾的包子递到赵传薪面前:“大人,给你。”
赵传薪看着包子上清晰的指头印,黑乎乎的,大摇其头:“什么都吃只会害了本官,还是你自己享用吧。”
吃完包子,赵传薪带他们去澡堂子:“都进去泡,往木桶里撒这个药,记得,头发也要泡。”
他拿的是驱虫药。
一群鼻涕娃三下五除二褪去衣服,跳进木桶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惹的旁人怒目而视。
阿尔苏这蠢货,也不知仗着有后台,还是自从被奸细桑杰痛打后变得鲁莽。
他握起拳头,干巴巴的胳膊紧绷绷的,吼道:“瞪啥瞪?没见过肩上能跑马,臂上能站人的好汉吗?”
一句话,倒惹的周围人哈哈大笑。
赵传薪拿出丝瓜瓤子丢给姚冰:“待会儿互相给搓背,洗干净点。”
姚冰眼珠子转了转:“师父,那里有搓澡工。”
“搓澡工不要钱的吗?你以为为师很富有么?”
姚冰:“……”
赵传薪让人找了个单间,将他们的衣服和帽子都丢进木桶,先用旧神坩埚烙印加热,再撒药,之后以润之领主的致意搅动水流冲洗。
水面上,果然漂浮了一层小生物。
水浑,还泛着油花。
泡了少许,赵传薪操纵水流涌入下水道。
换上清水,加热,继续搅动水流。
放水,蒸发,换水,加热,直来了四遍。
没有被药粉杀死的小动物们,最终也都被滚开的水给烫死。
赵传薪露胳膊挽袖子,一件件的从木桶里捞衣服。
捞出一件,抖三抖,衣服便干爽异常,水汽全部蒸发。
他随手丢到一旁。
抖的目的是为了去除褶皱。
等衣服抖好了,那边鼻涕娃也洗完,抱着膀子哆哆嗦嗦的出来。
冬天泡澡是这样的。
赵传薪将一堆衣服丢在板凳上:“自己找自己的。”
“咦?衣服上的油怎地没了?这样出门,别人还以为我家里穷呢!”
有许多人家沾染恶习。
身上必须蹭的油光锃亮,这样才显得油水足,家里不差钱。
赵传薪恶狠狠道:“谁他妈以后再把自己弄得油渍麻哈的,老子抽他!”
老赵还是很有威严的,一句话让鼻涕娃缩了缩脖子。
等他们穿戴整齐。
赵传薪找地方,掏出剪刀:“姚冰,你先来。”
姚冰坐好,赵传薪拿一块绸子给他围在脖子上。
剪刀咔嚓咔嚓,快出了残影。
“好了!”
清朝剃发留辫,但只有富人,可以经常的剃前额,普通人后面有辫子,前面是毛寸。
赵传薪三下五除二,给姚冰将鞭子剃了,简单修饰一圈,拍拍他脑袋:“好了。”
姚冰发现周围小伙伴以诡异目光望着他,不明所以,来到镜子前打量。
屋内鸦雀无声。
姚冰张大嘴巴:“啊这……师父,看着像是在脑袋上扣着锅盖。”
倒是对赵传薪将他的辫子剪了没什么疑义。
在关外,如今已经出现许多剃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