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深了。
抽完一支烟,他踩着缥缈旅者,沿着海拉尔河往北走。
有一块斑斑驳驳的草地和沙地接壤处。
此处在后世已经变成绵延的沙丘,遍地流沙,寸草不生。后来经过整治,重新栽植树木,这才遏制住沙化的趋势。
赵传薪踢了踢沙子,戴上泥抹子手套立了个岩石造就的小窝棚躺了进去。
时不时地有瘆人的鸟兽叫声传来,丝毫不影响赵传薪入睡。
因为纸猪在外,精灵刻刀就在身旁,哪管是人是兽,靠近必死
他睡得很香,但海拉尔许多人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沙俄驻海拉尔领事吴萨缔登门造访。
宋小濂眼圈有点黑,眼珠子有点红。
他装作没睡醒的样子,接待了吴萨缔。
实际上他也是彻夜未眠。
“宋大人,昨夜之事,可与你们有关”
吴萨缔的语气,并不是兴师问罪,表情好似想表达“老朋友你可坑苦了我”。
说白了就是在试探。
越是如此,宋小濂心里反而没底,但面上不能显出来“什么事昨夜批公文很晚,睡得太死。”
“宋大人,你我关系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
作为领事,吴萨缔结交海拉尔三教九流,宋小濂自然也是结交对象。
“宋大人,昨夜有人袭击了中东铁路,杀了我们许多士兵,惨啊,惨绝人寰简直是冷血畜生我已经上报给中东铁路公司总办霍尔瓦特先生,无论是谁,都要为此付出惨痛代价血债血偿”
霍尔瓦特,也就是之前和达涅尔唱红白脸威胁乌泰那人。
宋小濂心惊肉跳。
他深知沙俄在关外和草原的兵力部署,远非徐世昌的军队能够抗衡的。
这要是真起了战端,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赵传薪果然如同传闻那样大胆。
“这,本官属实不知。”宋小濂满脸为难,又问“对了,死伤如何事情很严重吗”
“哎,惨啊,连护路队,加上军队,死伤已逾四五百,在满洲里和海拉尔同时丢失一批军需军械。太冷血了,简直令人发指”
宋小濂心跳加速
平时死个把人,都是大事。
如今一死四五百。
我焯
还是那句话,大家都听说赵传薪猛,比猛张飞还猛,但谁也搞不明白,他是如何单枪匹马弄死四五百沙俄士兵的。
四五百头猪,杀起来也不容易啊
宋小濂也搞不懂,但有一点,他能确定,赵传薪确实有搅风搅雨的实力毋庸置疑。
这个灾星,真是让人头疼
他一点都不敢透露自己知情,表情管理细致到了极点。
还跟着附和呢“是啊,太冷血了,岂有此理”
吴萨缔点头,咬牙切齿“看着吧,我们定然查个水落石出,凶手必会露出马脚,我不信他能远走高飞”
话没说完,一个沙俄护卫匆匆进来“不好了,领事先生,有人在海拉尔河以北,正驱逐我们俄民”
宋小濂连年与沙俄交涉,多少懂得俄语,听完后心里咯噔一下焯,你说你偷偷的搞事情也就罢了,现在又开始大张旗鼓的赶人,就不能用些手段吗
那里正是索伦人曾经的放牧地,被沙俄人占据多年。
现在有人驱赶俄民,不是赵传薪还能是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