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行道,老夫素来知晓你为人古道热肠,乐于助人,这次算老夫欠你一个人情。”
李光宗捂着话筒“呸”了一声,然后道“徐总督,人情这东西,欠多了容易不还。”
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徐世昌顿了一下“老夫行事兼收并蓄,外间诋毁老夫为水晶狐狸。可行道随便打听,老夫有人情必还。”
“是吗”李光宗眼珠子一转“那徐总督还请说说看。”
“咳咳,行道或许还未收到消息,赵炭工已然杀至滦州,正暴力夺取英商的开平煤矿。开平煤矿乃袁项城的钱袋子,当初被张燕谋那蠢货给卖了,袁项城无可奈何,却一直暗中图谋。若赵炭工搅局,会坏了袁项城的大事,不若行道劝说赵炭工收手”
袁大头想解决事情直来直去,可徐世昌向来喜欢智取,所以根本没说实话。
开平煤矿这桩公案,一直都没个定论,其中是是非非牵扯甚多,就算当事人都迷糊,遑论外人
他徐世昌这样撒谎,李光宗必然也搞不清虚实,更不会联系袁大头查明实情。
李光宗果真如此,他迟疑道“我只能将你的话原封不动给先生说了,余论待先生回复或见分晓。”
因为他知道,先生有时候做事很随心,不计后果,偶尔真会闹出乱子来。
徐世昌大喜“行道果真是当世之杰,年纪轻轻可堪大任”
周学熙来开平矿了。
他抵达矿务局后,发现走廊里不见一个人影。
原来,威英和威尔逊担心有些事情露馅,将管理层都赶到了九房,不让他们出来。
当周学熙敲开办公室门,随着里面一声略带颤抖的“请进”,他推门而入。
办公室中,两个面色紧张,又有些恭谨的起身迎接的威英和威尔逊懵了“怎么是你”
他们还以为是赵传薪来了。
周学熙也疑惑“为何不见有人偌大的矿务局缘何如此空旷难不成九房管理者皆已辞退掉”
威英怫然不悦,反问道“周总办,你为何来此”
周学熙理所当然“来为赵叔父交接煤矿。”
“啥赵叔父”旁边威尔逊懵逼的问。
“哦”周学熙想起来路上听见赵传薪昨夜凶神恶煞的事迹,腰板直了起来,鼻孔朝天淡淡道“赵传薪乃家父挚交,故我该尊称他一声叔父”
原本还不情愿叫,现在看来,出门高呼一声我叔赵传薪。
试问谁敢惹他周学熙
狐假虎威,周学熙是懂的。
威英和威尔逊目瞪口呆“这”
两人心说你他妈脸皮可真厚,亏得你能叫的出来。
周学熙见两人好像被猫吓到的耗子战战兢兢,顿时更加得意,一摆手“废话休提,今日我来交接一应手续,且拿出来看看。”
爽
威英是他的老对头。
自滦州煤矿开矿以来,二者出招接招,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
打价格战,起初周学熙还占上风,可后来他发现这些洋鬼子竟然敢赔钱卖煤,并且资金充足,这能将新开的滦州煤矿活活耗死。
周学熙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如今终于跟着赵传薪吐气扬眉一次。
而威英和威尔逊面色突变,因为他们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他们觉得,赵传薪如果在开平继续产煤,那么就会和滦州煤矿打架。
可滦州煤矿的总办周学熙都来了,难不成两人要联手
想到了这个可能,两人冷汗涔涔。
还没开始呢,计谋便折了一半。
对视一眼,二人都有些六神无主。
“你们这些洋鬼子,惯能琢磨坏心思,还愣着作甚速速拿来。”
威英惧怕赵传薪,只得将资料全都交给周学熙。
周学熙毫不客气,拽过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开始看,嘴里还哼着小曲。
他手指头沾了沾舌头,就着口水增加摩擦力翻着卷宗,腿还一抖一抖的。
看了半晌,忽然听见走廊里传来郎朗诵读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周学熙不禁抬头。
威英和威尔逊面色难看。
吱呀
门开了。
赵传薪右手捧着一本孙子兵法,左手背于身后,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放下书,乐呵呵道“读孙子兵法,品快意人生。生子当如赵传薪,月产煤炭十万斤贤侄啊,叔父将这本奇书赠予你,日后定要细细研读,对你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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