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巡士在漕河里扑腾两下,居然没了动静。
赵传薪赶忙跳入河中,短短一个呼吸间,就将那呛水的巡士捞出河面,丢上岸去。
巡士大声咳水,死狗一般的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尤其一阵寒风吹来,巡士脸煞白煞白的。
赵传薪跺跺脚,水珠四溅,寒气蒸腾,汲水的棉袍瞬间干透了。
他踢了巡士一脚“站起来。”
巡士抱住脑袋“妖怪不,这位,这位大仙、法师,饶小的一命啊”
“我让你起来”赵传薪语气加重。
巡士战战兢兢起身,却是低着头不敢看赵传薪。
赵传薪挥挥手,巡士衣服上的水汽散发。
“说罢,为何来抓我”
巡士刚刚还很冷,忽然觉得干爽,很是一愣“这是客栈掌柜,遣伙计去报官,说三男一女,有伤风化”
赵传薪啐了口“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怪不得咋一看那老不死的,就感觉他为老不尊,十分不正经。”
巡士“”
赵传薪摆摆手“滚蛋吧,明天带点特产,送来客栈赔罪,饶你不死。”
巡士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多谢法师,多谢法师饶命”
磕了一头,起身麻溜的跑了。
属实过于刺激,赵传薪更是睡意全无。
看着汹涌的漕河,赵传薪想要试试缥缈旅者,能否在水上行走。
缥缈旅者虽然在行驶之时会悬空,但它并不能飞,必须贴地悬浮。
他踩踏缥缈之旅,径直冲入漕河当中。
只见水面被压的下沉一道沟壑,旋即被张力挤压,稳稳地前行。遇到了些许风浪,甚至都不会颠簸,只是浮浮沉沉,绝不会湿鞋。
赵传薪眼睛一亮,只此一点,就比智能陀螺仪要强许多。
这条漕河叫丹金溧漕河,南宋抗金时期,此河成为向北运量的重要粮道。举子赴京赶考、商贾贸易往来,都要靠这条漕河进行,是沟通南北的关键河流。
两边有大片的田地,有庙宇,有许多古迹遗存。
赵传薪溯流而上,水上行走,远比陆地更加安全。否则一块石头,可能就会让赵传薪“翻车”。
汽车是铁包肉,摩托车是肉包铁,而缥缈旅者快起来要是翻车了,那下场可能比骑摩托还要惨烈。
他想要测试缥缈旅者的极限,于是加速,加速,再加速。
仅用了1分钟,便跑了足有4公里的路程,抵达了京杭大运河。
这还不是最快的速度。
赵传薪继续测试,沿着大运河北上,一艘艘船被他轻而易举的超越。
速度快的墨镜已然不管用,赵传薪须得换上潜水镜,拿羊毛围巾将口鼻紧紧缠住,帽子将耳朵兜住,双手抄在袖口里,还须攥紧了袖口不让兜风才行。
仅用了四分钟,抵达了大运河与长江的交汇处。
这短短四分钟,怕是得跑了至少20公里路。
这里是镇江府和扬州的地界。
果真是风驰电掣,瞬息而至。
赵传薪震惊的是,这还没有达到缥缈旅者的极限。
但他根本不敢再快了,而且身体也吃不消。
怪不得叫缥缈旅者,这种速度,跑了这么远,他俯身摸了摸板面,丝毫不觉得发烫。而意识中的旧神圣火,所消耗的能量微乎其微,仿佛如同天上的太阳,没个数十亿年根本不会熄灭一般。
这他妈简直能跑到天荒地老
孙悟空来了,赵传薪也敢跟他的筋斗云比比续航和速度。
却说行于长江的挂着招商局旗帜的客轮上。
即便天色大黑,盛恩颐还没睡。他闲不住,多半时间都裹着厚厚的锦衣棉服,在甲板上朝两岸张望。
旁边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同样在张望。
客船的汽笛声,划破了江面的夜色,两岸的景色变得朦朦胧胧。螺旋桨在船尾搅动白色的浪花,不停翻滚。当客轮游过,后面会留下很深的一道水槽旋涡。
旁边往来的小号船只,都得离的远远地,如果靠近,就会有被卷入其中的风险。
那少年衣服打了多个补丁,浆洗的落色严重,他感慨的嘟囔说“这么大的船,怕是要费好些个钱”
盛恩颐听了,白了那少年一眼,倨傲道“你懂什么自咸丰年间,招商局第一次开展江轮业务,起初还是速度极慢的明轮。当时,以载茶叶为主,兼搭旅客,营运三月,便获利50万元,船的那点钱,早就赚回来了,真是少见多怪”
少年震惊。
他都想象不出,50万元堆在一起,究竟有多少。
他羡慕的对盛恩颐说“你懂得真多。”
盛恩颐鼻孔朝天“那是,当初就是我爹牵头创办的轮船招商局”
“哇”少年更惊,忍不住上下打量盛恩颐“那这大轮,岂不是你家的”
其实并不完全是,但绝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