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报这种事,对此时的李光宗来说不值一提。
他将蛤蟆仔找来,嘱咐让他放话出去“告诉记者,说咱们掌门要登报发言,感兴趣的过了晌午来总部进行采访。”
蛤蟆仔扶了扶眼镜,故作斯文的问“那要选择哪一家呢”
李光宗淡淡道“愚不可及,你是小孩子么,怎么还要选择”
“奥我懂了,全都来是吧”
澳岛。
新来的总督罗沙达已经上任。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要做出点政绩来,并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熟悉了衙门口的各项公务。
罗沙达今年42岁,个头不高,看上去是个很深沉的男人。
他沿用了上一任总督的副官,此时两人正在看澳岛的地图。
罗沙达指着九澳山说“既然赵传薪说了,是慈禧指使他凿沉了我们的战舰,船已经毁了无法挽回,一来我们要求赔偿损失,二来趁机将青洲、凼仔、路环,大小琴岛,还有九澳山和附近的海域全部占领,想来他们也只能哑巴吞黄连。”
这的确是個合适的时机,但是,副官结结巴巴的说“总督,可赵传薪明确的说过,不让我们越界。这个人不好惹。”
罗沙达笑了笑“你知道澳岛是怎么到了我们葡萄牙手中的吗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胆子要大一些。赵传薪再厉害,也不可能敢面对我们上千人的军队。”
副官想说啥,但看了看罗沙达坚定的表情,只好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建议,等风波平息,赵传薪离开后再开始为好。”
罗沙达摇头“等那时候,时机已经错过了,就在今天”
副官嘴巴大张着,讷讷问“那从哪开始”
罗沙达指了指九澳山“从远到近,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带好测绘人员,带上士兵,你也拿着猎枪,听说岛上有不少野兽出没,正好我很喜欢打猎。”
九澳山下。
一群鼻涕娃,又来到那片树林,拿着吃的诱惑树上的黑脊猿。
可能是女孩子细心,更能讨黑脊猿的欢心,冼玉清和之前跟她合影的黑脊猿关系最好。
此时的树上,已经不只是一只黑脊猿了,足有七八只之多。
冼玉清在树下看书,那只黑脊猿在她背后帮她捉虱子。
“冼玉清,让它跟我玩会儿。”
冼玉清头也不抬“不让。”
“谁稀罕,等我降服这一只,让它跟你那一只打架。”
正在这时,所有的黑脊猿忽然不安起来。
所有的黑脊猿忽然朝树上爬去。
鼻涕娃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的听力赶不上动物,片刻后,他们才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
一群葡萄牙骑士远远的过来,尘土飞扬。
一个鼻涕娃在路上呆呆的看着,他在这里摸爬打滚,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黝黑的小脸上还有几道泥痕。
当一个步行的葡萄牙士兵走近后,推了鼻涕娃一把“脏兮兮的中国人,滚开。”
鼻涕娃踉跄跌倒,但他很皮实,一骨碌又爬了起来,指着葡萄牙士兵说“我叔要是在,他会打死你。”
冼玉清能拎得清轻重,她将鼻涕娃拽到身后护着,脆生生说“你是长者,岂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葡萄牙士兵不屑的嗤了一声“你叔他要是在,我一拳能打掉他满嘴牙。”
在冼玉清身后的鼻涕娃怒了“我叔一根手指头就能打掉你的牙齿。”
此时,后队当中,有一人排众而出。
此人也骑着马,他看了看一群鼻涕娃。
这群鼻涕娃和黑脊猿熟稔了,黑脊猿发现,见天给它们带吃的的孩子们被欺负,就摘了树种子朝下丢,恰好打中了罗沙达的脑门。
罗沙达抬头望去,面无表情的将背后的猎枪取来,拉栓后朝树上瞄准。
猴子们压根不知道危险,还龇牙咧嘴的朝下面扮鬼脸。
冼玉清大骇,忙道“不要射黑仔”
罗沙达看了一眼她,嘴角扯起,忽然抬枪。
砰
那只被冼玉清起名为黑仔的黑脊猿应声而落。
黑仔表情痛苦而茫然,其余猴子吓得一哄而散。
冼玉清忙跑过去查看,见黑仔奄奄一息,竟还伸爪子摸了摸她的手臂,就好像是在安慰她一样。
冼玉清的眼泪立刻止不住,哗哗地流。
“黑仔,我爹会医术。我让他救你,你撑住呀”
黑仔脑袋一歪,死了。
副官不为所动,战争中还有大批的同袍战死呢,他岂又会因一只猴子而动容
还问了一句“总督,猎物要不要带着”
罗沙达笑着摇摇头“你难道以为我是非洲土地上的那些肮脏野蛮的黑人吗猴子带回去又不能吃。”
“总督说的是。”
一群人不再停留,上山去了。
一群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