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不以为然。
赵传薪理论讲确实是个平头百姓。
可就这么个平头百姓,整个大清上下都害怕的战舰,他却说干沉就干沉了,试问还有谁具备这个本领
今早上师爷上街,街头巷尾全在议论这件事。
老百姓红光生面,各个眼睛发亮。
那一艘艘游曳在大清沿海的列强战舰,实乃压在大清头上的一块巨石,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
赵传薪没有离开澳岛。
他不大了解葡萄牙人的性格,担心他们会去蜀山报复。
天气依旧晴朗。
赵传薪在九澳山的一个小村子里晒太阳。
为何没在氹仔岛,而选择九澳山
因为那里的地形,不适合跑路。
九澳山距离氹仔岛不远,地形对赵传薪来说可谓是四面漏风。
加上澳督府在南湾,中间隔着氹仔岛,要到九澳山,赵传薪能提前收到风声。
他不担心正面刚,但尽量避免敌人有机可乘对他施展阴谋诡计。
此时,一个宽头大耳的青年,带着两个挑着担子的伙计,来到了九澳山。
他叫卢廉若。
这个名字,或许拿不上台面。
但要说他爹,那在澳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此时的澳岛“赌王”卢九。
今年卢九在戏园子自杀之后,他们家的声望快速跌落神坛。
为何卢九自杀
事情要追溯到1903年,当时的两广总督岑春煊全省禁赌。
那次禁赌,和之前的禁赌完全不同,是动真格的。以往都是两广总督拿着禁赌的幌子圈钱,给钱就放开口子。
那次岑春煊却是认真地。
1904年,卢九的产业经营不下去了,负债累累。
而被没收的二百万两银子,无论如何也要不回来。
其实哪怕如此,他的生活也远比正常人要滋润。
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在今年,卢九还是自杀了。
子承父业,卢廉若接了盘子,继续经营赌和烟,还有山票和铺票,但是白鸽票和彩票这些却无法经营了。
当日,一群赌坊老板聚会,就有卢廉若。
在卢九死后,卢家在赌这一块失去了话语权,那天卢廉若很沉默,最后他也选择不和赵传薪作对而退出。
卢廉若上山后,看见村子里的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在附近玩耍,口中念着歌谣“炮声一响,爹妈白养;战舰一翻,葡兵聚餐”
卢廉若愕然。
这童谣有点意思。
岂不暗合赵传薪最近在澳岛干的那些事
这群孩子,穿的破,皮肤晒的黝黑,看起来干巴巴的,但精力旺盛。
这符合海边渔村的面貌。
他们疯跑疯玩,却始终围着一把躺椅转。
躺椅上,躺着个光着膀子,穿着短裤的英俊青年。
青年满身都是纹身,眯着眼,还有孩子拿着蒲扇给他扇风。
日头正盛,但那青年皮肤却不黑,身上没有肥膘,精瘦精瘦的,显得体魄要炸裂般的强健。
这种日头竟然晒不黑,好像太阳对他免疫了一般。
“好了,换我了,该我给叔摇扇子了。”
一个小孩子,对给青年摇扇子的那个孩子说。
“唔”拿着蒲扇的孩子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成,我还有力气呢。”
“不行,现在就换我。”
两个孩子竟然为了抢着给人摇扇子厮打起来。
而那个青年看着俩孩子互相揪着对方的辫子,只是睁开眼睛笑嘻嘻的看,压根不管。
卢廉若“”
画面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正经。
好一个不务正业的年轻人。
卢廉若正要上前问话,那青年开口说“好了,换人吧,你们轮换着来。”
说着,取出一块糖,递给了此前扇扇子的那孩子。
糖球入口,孩子眉开眼笑。
新接手的孩子一边吞口水一边猛的摇扇子,期待奖赏。
卢廉若上前问“请问,赵先生是否在村子里”
赵传薪懒洋洋道“在。”
卢廉若见他这样懒散,连起身都欠奉,有些不悦,但按捺住了“请问知道赵先生面相如何”
青年说“此人啊,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对俊眼皂白分明,丰神俊朗,一看便令人生出顶礼膜拜之心,容姿出众,风貌甚都,威严燄然,举动雅静,端的是人间伟丈夫也”
卢廉若瞠目结舌“在下从未见过如此形容之人,当真存在于世间吗”
听着怎么像是神仙呢
青年伸手指着自己“看见我这张脸了吗,就是这个样子没错的。”
卢廉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阁下虽说不丑,但距离你描述的相貌,怕是差了不止一筹,且举止懒散,和卢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