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游走片刻,脑袋彻底清醒,才从床上坐起。
当着她的面,赵传薪赤条条的穿上衣服,看了看窗外,默然无语的走出卧室。
当他离开,威廉明娜才从被里钻出,窸窸窣窣的穿衣。
走出卧室,她看见三个人蹲在门口排成一排,都撅着屁股刷牙呢。
“能不能给我也准备洗漱用品”
赵传薪蹲着头也不回,但手臂朝后一伸,手里多了牙刷牙缸和牙粉。
牙刷手柄应该是猪骨打造,牙刷毛是猪鬃毛,但经修剪,毛并不长,而且比外面售卖的牙刷毛更加的细密。
“呸”赵传薪吐掉沫子“本杰明,马库斯,你们每次要刷够三分钟。尤其是你马库斯,你那大黄牙真给你们黑人跌份。”
日常训斥后,赵传薪回厨房做饭。
威廉明娜发现今天的赵传薪有点反常。
不再言语上调戏她了,冷着脸将煎蛋面包还有牛肉酱什么的端上桌,又变戏法的拿出来牛奶。
“今天都多喝一点,再不喝这些牛奶就变质了。”
说着,也不管威廉明娜,砰地将牛奶顿在桌子上。
威廉明娜吓了一跳。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将他的邪恶念头搅和黄了,所以这个恶人才会不高兴
呸,本来就是不该做的事,他凭什么不高兴
呵,男人
除了她之外,大家吃的还是那么快。
吃完饭后,赵传薪来到门口,坐在椅子上点上一根烟。
这次,威廉明娜看清楚了,赵传薪凭空变出了一把吉他。
他叼着烟,对着门外雨幕弹起了吉他。
“我从没有见过极光出现的村落,也没有见过有人在深夜放烟火。晚星就像你的眼睛杀人又放火”
她听不懂词意,却感受到了曲意。
赵传薪不太喜欢词,所以哼了几句就不唱了,只是弹着吉他。
李叔同这一路上最大的贡献,就是彻底教会了赵传薪吉他。
威廉明娜眨眨眼,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他了什么。
她才刚沉浸在这并不算高雅的曲调中,而赵传薪却又将吉他一收,把烟蒂弹飞,起身,又恢复了那混不吝的样子。
“看来雨不会停了,我去打猎,多了一张嘴肉不够吃。你们在这里看着咱们的马。”
威廉明娜小心的问“先生,能不能将我送到纽约”
“没兴趣。”赵传薪满口回绝。
“”
见他准备出门,威廉明娜鬼使神差的说“给我一套雨衣,我跟你一起出去。”
出去走走,说不定能碰上寻找自己的卫队。
赵传薪给了她一套油布雨衣。
这种雨衣很硬,放地上能立起来,是赵传薪在杰西潘尼店里进的货。
威廉明娜感觉很新奇,将雨衣套上。
干饭也要跟着,赵传薪说“你和本杰明他们在这里看着咱们的东西,没有适合你的雨衣。”
两人没入雨帘。
赵传薪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当威廉明娜看见自己沾满了泥的马靴,有些后悔了。
她心想,说不定待在房子里,卫队找起她来更方便一些。
纠结时,难免分神,一个踉跄要倒下。
赵传薪眼疾手快,拉住她的胳膊“栽楞的,笨手笨脚。”
“我只是走神了。”威廉明娜强辩道。
她一向不愿意让别人小看。
“那还不是一样。”
赵传薪看着她穿着大一号的雨衣,像是个企鹅。忍不住乐了。
“你笑什么”
赵传薪理所当然“我一穷二白,连饭都快吃不上人,却白捡了个媳妇,能不乐么”
威廉明娜见他恢复如初,不知怎地松了一口气。
就好像这人本该如此,若是变得深沉,反而让人不习惯。
她说“我必须提醒你,我是有丈夫的。”
“有守门员的时候,踢进球更有成就感,否则将毫无意义。”
“”威廉明娜败退“你为什么这样喜欢胡说八道你为何不问问我的来历”
“我为什么要问你的来历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是啊,这话在理。
威廉明娜就问“那你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和这个世界,和这个时代都格格不入的感觉呢”
我曹
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赵传薪咳嗽一声,刚想扯淡,就见前面草丛哗啦作响,一头白尾鹿正被一群灰狼追赶。
一般,北美灰狼只在黄昏和晚上出没,白天睡觉。
当然,像今天这样的雨天除外。
看见北美灰狼,尤其是那匹头狼,威廉明娜一惊。
那匹巨大的狼,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她本能的抓住赵传薪的胳膊“有狼,我们快跑。”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