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中年回来,赵传薪看看怀表,心里也有了些紧迫感。
他没废话,上来就问“大林义雄”
“是又如何”大林义雄很不服气的梗着脖子。
只是个子矮,想要鼻孔朝天表达自己的骄傲,脖子都快要仰折了。
赵传薪点点头“你先下去等着上原勇作,回头我也送他下去。”
大林义雄没明白,但是他已经等不到明白的那天了。
说完,赵传薪随手一点。
大林义雄致死都不敢相信,赵传薪大张旗鼓叫人将他捉来,就是为了随手一点。
赵传薪都是做给周围人看的。
他指了指地上大林义雄的尸体“都看到了吧,什么他妈男爵的女婿,什么几把长谷川好道,但凡阻挠大韩收回主权的,都是大韩百姓的公敌,将死无葬身之地。你们以后谁敢给日本人卖命,几万战神小队,将成为你们的噩梦。”
战神小队的主体是大韩侍卫队,但不是每个人都清楚大韩的军事力量。
赵传薪随口吹个牛逼,告诉他们战神小队有几万人,还真有人信了。
现场落针可闻。
做生意,图的就是安稳。
有了今天这一出,想来以后会少了很多日本奸细和韩奸。
但这还不算完,赵传薪又说“以后,大家都互相监督,如果战神小队与日军打起来,你们可以举报奸细。举报有奖,隐瞒有罪。就像这两位,都是日本人中的龙凤之资,将来一定有大作为的。你们都不可报复他们,否则莪会让你们好看的。”
他说的自然是小泽樵夫两个旗商。
小泽樵夫在旁边缩脖子装死,却又被赵传薪拎出来鞭尸。
登时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但他不敢。
微妙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一如那精密的怀表,暗中有齿轮“咔哒”的咬合。
围观的幸存者,忽然就有了草木皆兵的错觉,感觉身边的都不像好人,每个人脸上的讪笑都显得可疑。
赵传薪见了他们的神色,哈哈一笑,心里有了挑拨离间的快感。
好人的缺点在于,遇到难题通常只是会愤世嫉俗。
坏人的优点在于,总是能用坏心思却暗算更坏的人。
赵传薪就是坏人。
旁边的李秀吉冷眼看的透彻,心惊赵传薪对人心的把控妙至颠毫。
他们慷慨悲歌,还不如赵传薪随手施展的小心机的威力大。
自此以后,这些人即便给日军当奸细,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同行看出端倪来。
他相信,这些明晃晃的坑人手段,反而会滋生出一批人愿意暗中为战神小队效劳。
原来在这个时代,当坏人比当好人更尽兴。
赵传薪达到了想要的效果,拍拍手,对战神小队众人道“好了,上原勇作他们快来了,风紧扯呼。”
一群人,或背着散发金合欢刺藜单宁液味道的皮包,或者是扛着个皮口袋,里面装满了各种食物和贵重品。
跟着赵传薪,在众人目送下,消失于城巷之中。
李光宗心里积压的秘密有很多。
在只有他和刘宝贵的时候,李光宗会将藏于心里最阴暗角落的秘密,偶尔翻出来晒晒。
因为鲜有人能够永久的保守秘密。
比如此时,
两人喝茶聊天的时候,话题辗转到了“邻居”背水军身上。
刘宝贵和其余保险队元老一样,觉得背水军无能而无用,觉得这是李光宗走的一步臭棋。
刘宝贵说“传薪说今年的种种计划,都是你制定的。背水军,绝对称不上好计划。”
李光宗脱口而出“弃子有时候才是妙棋。”
“啥”刘宝贵诧异。“莫非,这是你和传薪商量好,弄出个背水军去送死”
李光宗赶忙摇头“不是。”
这个屎盆子,可万万不能扣在赵传薪头上。
更何况,这确实是他一个人的主意。
“那是啥”
刚刚没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李光宗贱刘宝贵认真而严肃,那些胡诌搪塞的话就咽了回去。
想了想,叹口气说“先生不知情。
我知道先生的性子,容易惹出乱子。
这几年时局动荡,他想不出风头都不行。
鹿岗镇看似风头无两,然而庙小妖风大,万一有雷霆之力,庙是会塌的。”
刘宝贵恍然“所以你就弄个背水军让他去忙活”
“是也不是。”
刘宝贵不满“说痛快些。”
李光宗说“死背水军总比死鹿岗镇好。
我知道先生早晚会闹出无法收拾残局的大乱子,那不如给我们的敌人竖个新招牌,让他们尽情去攻击。”
“我曹”刘宝贵惊呆了,指着李光宗“我真他吗没想到,你心思竟这般深沉。”
李光宗给人的印象,向来是勤能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