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真好。”
不是发型好,或许是人好,或许是摆弄头发这件事本身就很好。
可赵传薪一开口便焚琴煮鹤“是吧,我失眠的时候,就去理发店,在躺椅上让人给我摆弄头发,一会儿就能睡着。”
真是大煞风景。
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锅岛伊都子鲜有的没好气道“你就不能让我多开心一会儿吗”
“呵呵,能啊,姐姐想开心多久就开心多久,要不要回屋再快乐一次”
“”锅岛伊都子看着赵传薪最后给她梳理的柔和线条发型,还不知从哪弄了一根嵌珍珠簪子给她插上,就说“在我的故乡,人忌讳盯着日出的时刻,或者日落月升交替的那会儿,据说会使人变懒。可我发觉,日出日落才是最美的时候。”
赵传薪松开她的头发,左右打量,比较满意。
他说“是啊,日出的时候我还在呼呼大睡,一觉自然醒。日落的时候莪知道我又要睡了,肯定心情很美丽。”
听了这话,锅岛伊都子气的够呛。
旋即噗嗤的笑出声来。
“你就是故意气我,想赶我走对么”
“这说的哪里话,我个人是极为反对姐姐离开的。好了,你看那小太监来了,定是小李子想要赶我们走。”
听他管李熙叫小李子,锅岛伊都子莞尔。
就算无视人家皇帝的身份,那李熙也算是个年长的长者,可到了赵传薪口中,就显得好像邻居家遛弯的小老头那么随意。
这小老头还像是他的后辈。
“走吧,是时候离开了。”
作为皇帝,李熙显得过于谨小慎微了。
来送赵传薪两人离开的时候,他都会显得鬼鬼祟祟的,极力要避开宫中太监宫女的耳目。
“小李,不用送了,就到这吧。”
李熙将赵传薪拉到一旁,隐晦的朝锅岛伊都子努努嘴“赵先生,要我说,避免咱们合作的消息泄露,不如”
他偷偷在脖子比划了一下。
老小子想的挺美。
赵传薪装出一副不谙世间险恶的模样“那不用,王妃和我关系很铁很亲密的,你懂得,她一定不会乱说。”
李熙有各种算计,赵传薪当然也不消停。
埋钉子这种事,就要两面都埋。
大家的心里都有忌惮,才好火中取栗。
李熙见他没有听从自己建议的意思,便叹了口气。
赵传薪摆摆手“等消息吧,你那点事儿不算事儿知道吗给我指认李完用的人找好了吗”
李熙便将那个脑袋包扎的像是三哥的侍卫叫了过来。
赵传薪乐了都是熟人。
这人头上的伤,还是赵传薪的杰作,正是昨夜被摔晕过去的侍卫。
侍卫尴尬一笑“赵先生,在下朴升烈。昨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朴升烈是赵传薪的死忠粉。
结果他叶公好龙,见了本尊却见面不相识。
这打挨的不冤。
赵传薪点点头“不错,抗击打能力很强。”
昨天他可是下了死手的。
等三人从小门偷偷离开庆运宫。
锅岛伊都子羞涩的问“李熙是不是说我的坏话了”
毕竟,她昨夜和赵传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李熙能不联想什么吗
而且,他就算联想了,也基本属实。
“他担心你回去和梨本宫守正告密,想要杀了你。”
李熙是想让赵传薪动手,赵传薪却想都不想把脏水泼在李熙身上。
锅岛伊都子失色“他竟有那么大的胆子”
“毕竟当皇帝当久了,生杀夺予,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
“我们赶紧离开吧,太可怕了。”
汉城大饭店外,
昨夜的枪炮声,使得早起的百姓第一时间前来瞧热闹。
远远地,他们便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若有若无的臭味。
旧神的夜壶洒出来的臭液,时间稍长,味道便会转淡。
百姓惊奇的发现,在大饭店的周围,一夜之间竟然冒出了不少青草的嫩芽。
此时还没有像后世那般,到处钢筋混凝土和柏油路,秋天的草籽被风四处放送,吹的到处都是,很多地方都会长野草。
但经常走人的地方,是不会长出杂草的。
而且,这时候气候还不到杂草丛生的时节。
可偏偏在大饭店周围却长出了嫩芽。
“这是怎么回事”
“昨夜,又是枪又是炮的,难不成是日本人在给土地浇水施肥”
“扯淡,没看见大饭店的墙壁上,还残留炮火的痕迹吗楼上的玻璃全部震碎。”
这还不算完。
等到了中午,地上的嫩芽拔高了至少三公分。
这种野蛮生长的速度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