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都撤了,赵传薪便将牌匾挪到路旁显眼的地方。
山水萧瑟,岁月荒寒,此间年月,吃瓜无疑是快乐的。
邻里听见动静,纷纷出来查看。
看见搬着椅子匆忙而走的叶掌柜等人,再看搬着牌匾忙活的赵传薪,大家一头雾水,眼里闪烁对事情发展方向的期待。
秉着吃瓜现场,人人有责的态度,赵传薪朝旁边面馆的伙计喊“你,把你家门前的长条椅拿来一用。”
伙计左右看看,指了指自己的蒜鼻头“我”
“对,就是你。”
“抱歉,凳子概不外借。”
“你挺抠门”赵传薪前后看看。“其实用不着这么抠门,因为一会儿,你家门前的花花草草也都会跟着遭殃。椅子,也未必能够保得住。”
“为何”
那伙计掏出了瓜子,咔吧嗑了一个,好奇的问。
“我叫赵传薪,一会儿有北洋兵来抓我,我们会在这里驳火。没见那叶掌柜都带着伙计逃离现场了吗识相的,赶紧把凳子拿过来,别逼我用抢的。”
伙计嗑瓜子的动作僵住,手还举在嘴边,瓜子迟迟送不进口中“真的”
“骗你作甚”
伙计直勾勾盯着他,然后把瓜子往兜里一塞,将凳子递给他,像躲避瘟神一样立马逃的远远地。
侧着身子问“刚刚你给叶掌柜钱,就是为了赔偿他家茶楼在战火里的损失”
“嗯,对啊。”
“那我觉得,你也应该赔偿我家,因为我家就在隔壁。”
赵传薪将牌匾用凳子支撑好,拍打双手上的灰尘。
旋即对着伙计,指了指西边“来,朝西边张嘴。”
伙计晕乎乎的问“干嘛”
“朝着西边张嘴,应该有西北风”
“”
伙计看见牌匾上的字迹,反应过来,嗷唠一嗓子“大家快跑,一会儿北洋军来打仗,快跑呀”
也不管其他人作何反应,他先进屋告知掌柜,收拾东西跑路了。
赵传薪满意的看着净街效果,助跑两步,启动蔚蓝幽灵甲飘然上了屋顶。
净街有两个好处,一是避免无辜伤亡,二是可以不泄露自己上了房顶的秘密。
话说,除了后世做保护任务的特勤,以及特种兵,在现在还鲜有人爬上屋顶作战的。
毕竟不需要拿着狙击枪占据至高位置,掌握地利和卡视野进行狙击任务。
现在的狙击枪就是普通步枪,步枪也是狙击枪。
赵传薪现在可不用步枪,他是玩马克沁的。
只是除了他,旁人也不会吃力不讨好的将马克沁搬上房顶。
在屋顶架设马克沁重机枪的难处在于,屋顶瓦片不平,他需要找东西垫着下方。
于是将旁边的瓦片都掀了,一块块摞起来垫好。
其实他对待武器和战术的态度,后世的专业人士见了,多半会不屑一顾,觉得太业余。
可历史上像他这样可以建功的野路子,其实并不在少数。
琢磨着,远方马蹄声隆隆,尘烟四起。
这是骑兵先头部队,马枪具备,颇有几分精锐的意思。
只是,他们距离茶楼约两里地就慎重的停了下来。
隐隐听得指挥官呼喝声,一队骑兵绕路策马奔驰,在街道的另一头堵住。
阵仗挺大,但光打雷不下雨。
赵传薪打了個哈欠,狗日的再不上老子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他总算知道这些骑兵等待什么了。
一群步兵,拉着克虏伯75口径的后膛行营炮,哼哧哼哧的跟了上来。
然后,炮口对准了街道。
虽然照搬日德的战术和装备补给,但北洋军也有点自己的手段。
他们用前锋队,接应队,备份队,这个队形阵法叫“三层阵”。
可惜,在这个地方有些施展不开。
前面的骑兵也没敢第一时间发起冲锋,选择等待后面的备份队赶到。
今天带队的依然是王占元。
他眯着眼,拿过望远镜朝茶楼那里望去。
赵传薪在房顶脊瓦后侧,马克沁枪管只露出来一点点。
加上王占元按照惯性思维,觉得赵传薪若是真的在此,一定是在茶楼里面。
毕竟,除了那些小偷小摸的飞贼,谁没事又会爬房顶玩呢
王占元首先看到的是那个立起来的牌匾,以及上面“赵传薪在此”几个大字。
第一反应是有诈
可他不好说出来,因为就算有诈,一个人诈千人队伍,说出去能笑掉别人大牙。
可王占元却笑不出来。
他真的被赵传薪上次打怕了。
副官问“游击,咱们上不上他就一个人,我们这次足足有上千人,直接朝茶楼开火就是了,他插翅难逃”
“你难道不觉得,这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