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岗岭村,赵传薪家门前平整的石板路上,银元,银子,金条,金银珠翠首饰,堆了一个包。
鹿岗岭村的村民都来看热闹。
“俺的老天爷,这得多少钱”
“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保险队有十二匹马了吧,艾玛,值老鼻子钱了。”
“都是抢来的”
“别胡咧咧,这是剿匪所获。”
保险队成员喜气洋洋,马上挂着猪肉,熏肉,布匹等等。
暴发户的气势油然而生。
“传薪,保险队还要不要人了”
“对,俺也想加入”
“加入就发财了”
赵传薪懒洋洋的在躺椅上。
走这么多天,他最想念的就是躺椅了。
“要,还要五个人。必须是不怕死,死了也不会拖累家里人的。”
他打了個预防针。
反正又不需要拿钱供养,有武器弹药和马匹,那就加入呗。
“才五个人啊,咋挑人的”
“是啊,咱们村这老多人呢。”
赵传薪点了一根从战利品中拿的烟“就是不怕死,死了别赖我就行了。没别的要求。不要以为现在不死人,将来就不会死人。咱们得罪了那么多绺子,万一人家放冷枪,死人很正常的。”
有一批人只看到了钱,听他这般说,便打起了退堂鼓。
好死不如赖活着。
高丽看他们又贪婪又怂的样子,很是不屑“想拿钱,又贪生怕死,想啥美事呢有那活,能轮到你们”
“你一个外来户,有什么资格说话”
这时,双喜站出来为高丽说话“他有啥资格这一趟去小龙爪山,他一个人打死了六个绺子比忠义打死的绺子还多。”
大家倒抽一口凉气。
这高丽看起来干干巴巴的,没有二两肉,咋这般凶狠
说话那人顿时不敢吱声了。
赵传薪把烟蒂弹飞“别围着了,先把钱分了,然后高丽你选人,就要五个。”
涉及到分钱,保险队成员呼吸粗重。
这次钱太多了,最会算账的刘宝贵都有点傻眼。
许多东西价值不明,就算那么多碎银子兑换银元,换算起来颇为麻烦。
他为难道“俺算不过来呀”
赵传薪如果愿意动,费点劲也能算清。
但是他不想动啊。
于是,和刘宝贵大眼瞪小眼。
这时,一个孩子的声音响起“我会算,我也知道这些珠翠金银首饰的定价。”
循声望去,竟然是德福。
德福把小胸脯挺的高高的,得意非凡。
“你你不行”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是啊,这么多钱,哪能让你一个娃子算计”
德福脸色由得意,变为涨红。
赵传薪却出来为德福站台“别小瞧人家,咋说曾经也是富贵之家,有算账的本事没啥。这样,德福,你大概说说该怎么算,也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
德福相当不服气了,上前,从那堆财务当中挑挑拣拣“看,这时咱们当地仿洋元铸造的七钱二分银,一块就是一元。这是一钱四分四厘的,这是三钱六分。这种元宝是老纹银,成色足,一块就重五十两这种叫银锞,这一块是五两重的。那些小的,叫滴珠,大多不足一两,需要用称来分银。再说这些珠宝,这块和田玉从颜色看是青玉,质地并不细腻,有絮,不值钱,去当铺能当个二百来文就不错了”
鹿岗岭村的村民,最多就用铜钱交易,哪见过这么多掰掰样样的银子金子更别说分类更多讲究更深的珠玉了。
见德福说的头头是道,大家不由得高看这小子一眼。
这就是本事啊。
再不济,就算没落了,去当个账房也有的是人要。
当然,这会旗人就算没落,也不敢操持贱业,因为官府不允许。
贵族阶层么,不能丢了整个阶层的脸面。
赵传薪似笑非笑的看着德福,这小子说银子的时候信心十足,但说到和田玉的时候,多半是有些水分的。脸上微微不自然的表情,被他捕捉到。
再怎么见多识广,也是个孩子,经验肯定不足。别说他了,就算后世的一些所谓行家里手,打眼也是常有的事。
但他还是说“行,那就你来给保险队当账房吧。不过丑话说前头,你小子可不能偷偷私藏。另外,你算的对了,有赏。算的错了,一分钱都没有。”
德福眼睛霎时间亮了“给赏多少钱”
孩子快穷疯了,家里揭不开锅了。
“每次算钱,最后都给你百分之一当奖励。”
德福大致一估算,好家伙,百分之一也能分至少好几块银元,搞不好十来块呢。
赵传薪又道“别急算你的酬劳,不光是要算总账,还得给我们分钱呢。怎么分,你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