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骑着自行车离开了国营二食堂,直接出了城,奔着乡下而去。
原主欠了一屁股债,他继承了人家的人生,自然要把这些债都还上。
只是这个坑,着实有点大。
要靠原主那点工资,估计猴年马月也还不完。
但是咱有空间农场啊,虽然暂时不清楚农场是否给力,不过系统永远是穿越者值得信赖的好伙伴。
王卫东的发财大计,暂时就着落在系统农场上了。
城里的农资公司也有种子卖,但是不对准个人出售,购买者需要票券和大队的证明。
种子这玩意在农村不会缺了,到农村淘换一些就可以了。
这年代的宁州城城里面到处都是水泥地,出了城都变成了土路。
到处坑坑洼洼的,饶是王卫东身体素质好,也被颠得受不了。
如果屁股能骂人的话,一定会跳出来骂道你这个龟孙,咋不捡好一点路走
倒不是王卫东没有长眼,而是他的事情太多了。
买了种子后还要回家看望母亲,然后再回到何家大院里跟何文慧离婚。
诶诶诶,穿越者忙成他这样的,可真没几个。
二八大杠生生的被他蹬成了风火轮,一路黄烟滚滚,来到了距离京城二十里地的刘家沟。
当然了,宁州城近郊也有不少村子。
不过这年头还没有完全开放,城里面还好一些,在南城跟起有不少摆摊的,谁也不会去举报。
乡下的社员们脑袋里那根弦都还紧绷着呢。
冒然跟陌生人买种子,万一积极分子当成功劳,押送到公社,那可就糟糕了。
刘家沟是刘家的老家,原主的大伯刘元奎就住在村尾。
没等到刘洪昌骑着二八大杠走到村尾,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呼唤声。
“洪昌,是洪昌吗”
王卫东双脚耷拉着地,扭头看去,田地里一位老农民扛着锄头,从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来。
“大伯,你搁这儿忙着呢”
“地里长了不少草,我这不是来锄地来了。你不在城里上班,咋回来了”
“想买点种子。”
“种子”
“就是萝卜,黄瓜,番茄啥的。”
“买啥买啊,家里都有,走走,到家里坐。”
大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侄子,很是亲热,拉着刘洪昌的手,就朝村里走去。
虽然王翠兰发话了,要跟刘洪昌断绝关系,但是刘洪昌毕竟是老刘家的种。
在刘元奎心中,他就跟自家的孩子一样。
“那个,洪昌啊,你结婚大伯也没去,今儿正好把随礼给你。”
进了屋,大伯就朝大婶子喊道“老婆子,把我早就给洪昌的随礼拿出来。”
“哎,你先给洪昌倒茶水,你们闲聊着。”
大婶子到了两瓷碗开水,就要进屋里去拿钱,却被王卫东拉住了胳膊。
“大婶,礼钱就算了”
刘元奎是个火爆脾气,听到这话还以为刘洪昌看不起他家,那张被阳光晒得红黑的脸,一下子黑得能滴下墨来。
“洪昌,现在家里好过了,你大哥和二哥都能在生产队挣工分,每年能分不少钱家里的日子老舒坦了”
“您啊,误会了,我啊是准备给何慧文结婚了。”王卫东拉住刘元奎的手道。
“啊,这”刘元奎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因为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劝分吧,哪有盼着侄子离婚的。
劝和吧,何家也确实太过分了。
最后,他只能叹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爹死的早,是你娘一拉屎一把尿把你们哥两拉扯大的,你可得跟你娘好好商量一下。”
王卫东还没说话,大婶子笑了“还商量啥啊,大兰子早就觉得那个纸片人不合适,这不是正好了么。”
其实她有句话没说,她也舍不得那些礼钱,也赶巧了。
礼钱不多,也就二十块钱,可是刘家的日子也不像刘元奎说的那样好过。
大儿子刘长义今年已经25岁了,也没把媳妇娶到手里,他跟隔壁村的大芳谈上了,大芳家要他家盖房子,家里哪有钱啊。
小儿子刘长顺今年也19岁了,马上到了说亲的年纪,到时候又是一大笔钱。
这年头可不像前几年了,大家伙都穷,谁也不说谁了,现在农村的姑娘都盼着往城里嫁呢,家里不趁点钱,还真不好娶媳妇。
刘洪昌对这些心知肚明,想着有机会的话,也要拉拔两个堂兄一把。
大婶子除了人小气点,别的没有大毛病。
小的时候,王翠兰忙,经常把刘洪昌丢在刘家沟,刘家烤了红薯,三人都是平分的,两个堂兄没少带他去撵鸡追狗,就是长大了之后才慢慢生疏起来。
王卫东又问了两句,得知长义和长顺都在公社的砖窑上挣工分,就没有多等,拿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