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泰来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血仇她丈夫被郑家害了”
张文说“那倒不是,她丈夫还活着,但躲在别处,具体她也没细说,定要等坐馆。”
林泰来从记忆里搜索了一下,可以确定这个叫吴登的应该不是什么历史名人,顿时就兴趣缺缺了。
一个跑单帮的个体户,对林大官人而言,完全没有合作价值。
唯一好奇的是,怎么是当妻子的吴田氏抛头露面来办事
张文又介绍说“吴田氏是带着一个不满周岁幼儿来的,目前在门房里。
她说抛头露面到这里拜访非常冒险,如果从这里出去,大概就活不过今天了。”
林泰来十分纳闷,“难道这是对我搞道德绑架如果我不收留她,她就去死”
张文却说“以我看来,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也许是真有什么苦衷,不然何至于带着幼儿到这里抛头露面。”
林大官人也是闲着没事,就准备见见了。
不多时,就看到一个身量高挑、皮肤雪白、颇有姿色的少妇,抱着一个幼儿,走进了前厅。
林大官人懒得主动说话,端起了茶杯喝茶。
吴田氏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口道“奴家请大官人给一条活路”
林泰来无语,这话如果传了出去,只怕别人都要误会自己把这小少妇怎么了。
便呵斥道“你仔细说话我与你素不相识,谁不给你活路了”
吴田氏膝行两步,更靠近了林泰来,急切的说“是奴家情急说错了话
其实是郑家不给奴家活路,如今唯有林大官人能保奴家活下去了”
这位置有点那啥,林泰来居高临下,下意识瞥了几眼少妇的领口。
大概是最近恪守深情人设,导致火气有点大的缘故。
林泰来放下了茶杯,冷淡的说“或许你们和郑家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我为什么要帮你”
吴田氏连忙道“奴家夫君那里有五百盐引”
林大官人嗤之以鼻,五百盐引能赚多少银子三百两
对普通人而言,三百两算是巨款了,但他林泰来像是缺这三百两的人吗
虽然林大官人想进军盐业,但真不在乎这几百盐引。
吴田氏连忙补充道“这五百盐引都是可以行盐到苏州的盐引”
这就很好,吴田氏终于引起了林大官人的兴趣。
虽然五百盐引并不多,但若是能运盐往苏州的盐引,那就是个值得打开的口子。
众所周知,苏州区域都是被郑家垄断的,别人很难搞到行盐苏州的盐引。
再说按照当下流行的每引二百斤计算,五百引相当于十万斤,那么夹带个几十万斤私盐不算多吧
“盐引在哪里”林大官人问道,他没问真假,谅对方也不敢骗自己。
吴田氏答道“全都在夫君那里。”
林泰来不耐烦的问“那你丈夫又在哪里”
吴田氏详细答道“藏在海那边的盐场里,他不敢公然露面,也不敢上路到扬州来。”
林大官人没有继续问下去,却又说起其他话题“你们和郑家之间,有什么血仇”
少妇先是低头哄了几声怀中幼儿,然后才详尽的对林大官人说起来。
原来这吴田氏的丈夫吴登祖籍徽州,祖上到江北来讨生活。
吴登父亲与郑家算半个合伙人,负责收盐、运盐。后来吴登父亲积攒了一部分身家,生了自立之心,欲往苏州行盐。
然后吴登父亲莫名其妙的被当成私盐贩子,遭到了围剿,并死于非命。后来查证,都是郑家所为。
林大官人非常多疑的问“你丈夫藏身于混乱的盐场,我还能理解。
但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妇人,又是怎么保住自身的”
如果这个疑问不解开,林大官人是断然不会相信对方。
小少妇将幼儿换到左手抱稳了,然后突然伸出右手,朝着屋中柱子挥了一下,眨眼间便看到一支锐利的飞镖插进了木柱里。
林泰来“”
幸亏自己为人正派、坐怀不乱,没有不轨之心。如果不小心挨上一发,少不了难受。
“奴家还是有些个防身之术的。”吴田氏垂头道。
林大官人坐直了身体,不再看雪白的领口,正色道“有这本事,也不需要我给你活路。”
吴田氏轻轻抚着幼儿,无奈的说“郑家肯定在大官人的门外布有眼线,并看到奴家进了这里。
若奴家再出去,就算自己能杀出重围,但吴家这点骨血只怕也保不住。”
这个理由得到了林大官人的认可,带着个不满周岁的幼儿,确实是极大的拖累,除非叫赵子龙。
所有背景都问的差不多了,林大官人就步入正题“那你抛头露面,不惜引起郑家注意也要到我这里来,是想求一个什么”
吴田氏说“奴家别无选择,代表夫君代表吴家想要投靠大官人。
五百盐引在如今吴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