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敞开的大门,迈洛依稀可以看见阴暗的室内有几个头戴三角帽的人影在来回走动着,他们每个人腰间两侧都揣有金属制武器,不同于无帽的监城守卫仅有的武器短棍,屋内那些人随身携带着的是锋利的刀刃类以及极具杀伤力的火器。
这么多执法官
迈洛心里微微讶异。
但他只多瞥了两眼,便不再打量屋内的情况。
因为屋子里的人也十分警觉地察觉到了他的目光。
他和严进入巷子之后迅速加入了同僚的把守阵型中。
迈洛习惯性地沉默不语,只暗暗观察四周的状况,猜测后方小屋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而严则是很快就和身旁的其他守卫攀谈了起来。
卷烟一递,火柴一燃,屋内的大致状况就打听得七七八八了。
“一对年轻的夫妇,可怜的人哦,嘶呼”守卫悠哉地往脑袋上吹了一口浓烟,接着道“抹了脖子不说,连眼珠子都给挖了,就在昨天夜里,哎我反正是不想再走进那间晦气的屋子里去了。”
此话一出,迈洛和严的眼神立马就不对劲了起来。
“啊哈,这么怪的吗”严的语调有些小飘。
“可不是怪嘛,你说咱们这儿多少年没出过命案了,这回一来就整这么大的”那名透露消息的守卫自顾自叨叨着。
只有迈洛明白,严的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确实怪。
能不怪吗
这可全对上了啊。
这些日子以来,迈洛已经很努力地去忘记每天半夜出现在梦境里的种种怪相,即使每天和严站在街头讨论昨夜的梦,也只是以调侃闲聊的心态对待。
可当下他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一切并非只是巧合。
尽管他还没有亲眼确认小屋里的惨状是否就是自己在梦境中看到的那些,但心头那诡异的预感已经愈演愈烈。
迈洛感觉到了丝丝凉意,而且并非是脚下踩着的积水所导致的。
“嘶”
脑袋两侧太阳穴位置又一次传来剧烈的刺痛感,伴随着那熟悉的女孩子啜泣声音。
“这种大案子肯定是归市区执法官处理,我们配合好他们的工作就行。”严把指间的烟屁股弹飞出去。
他这句话其实也是说给迈洛听的。
言下之意,只要迈洛管好嘴巴,严也不乱说话,他们就和这件事情扯不上关系。
毕竟谁也不想和严重凶杀事件沾边。
接下来俩人完全没有谈及噩梦的事情,仅有的交流只依靠眼神传递。
一直到后来,几个身披灰色斗篷、头顶兜帽的陌生人出现在巷子里。
严抬起手示意这几人停止前进。
对方则是直接亮出了小臂内侧一个黄金树的图腾。
“是教会的人。”严丢给了迈洛一个眼神,然后就老老实实地侧身把道路让给这几个斗篷人。
在此之前,小屋内的一切或许可以用凶杀事件来定义。
可一旦教会的神职人员出现,那就意味着事情绝对不简单。
是什么样的凶手,才能够同时引起执法组织和教会的注意
代表着黄金树的教会是帝国境内民众的信仰载体,教会与执法组织在体制上是完全独立的两个机构,只有在一种情况下这两个组织的人会碰面,那就是发生一些涉及神学概念的凶杀事件的时候。
比如眼下这个案子。
挖眼珠子这样恶劣的行径,除开某种深仇大恨之外,唯一的解释也就只有某些携带宗教色彩的仪式了。
进入小屋的教会人员和那些头戴三角帽的执法官正在交谈着。
而迈洛脑海中回响地女孩啜泣声却越来越清晰,他甚至可以听到女孩子的祈祷以及呼救声。
强行压制着心中的不安,迈洛很想进入小屋去一探究竟,但理智告诉自己,他只是一个守卫,没有任何理由牵扯到一宗凶杀案中去。
迈洛几次与严交换眼神。
对方精确捕捉到了迈洛目光中的意图,并且反复挤着表情告诉他别乱来。
而就在这时候,小屋内部某一名女性执法官的声音突然高昂了起来,似乎情绪有些许激动
“荒唐外面下了整夜的大雨,仅存的所有线索都在这间屋子里,现在你告诉我要焚毁这里的一切你是在开玩笑吗”
屋内传来的争执声响让屋外的守卫们面面相觑。
很显然,执法官和教会人员之间出现了意见上的分歧,但这是执法机构和教会之间的事情,他们无权过问。
屋内的争吵持续了一小段时间。
之后便平静了下来,似乎双方人员达成了某种共识。
“先生们,接下来的工作可能需要你们搭把手。”
一命身披灰色斗篷的教会人员走出小屋对周围的守卫说道
“趁现在放晴我们得把这间被诅咒的屋子给烧了,我希望四周围的巷道里不要有民众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