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客房就那么多,很多处一进去便知长时间无人居住,寻遍了也没寻到沈晏的踪迹。
“大人,莫不是在瑞王的主院里”有人道。
“倒是也有可能,瑞王既然要折辱他,说不定就放在自己院里折磨取乐。”
乌塞眯了眯眼“主院防守必极其严密,尤其是有春山和木夏在,大家小心。”
“是。”
主院现下也已经歇了,廊下有值守的小厮正在打盹。
乌塞避开巡防的侍卫,自己上了屋顶,掀开了瓦片。
屋里没燃烛火,但床上睡着的人头顶上却摆了一排的夜明珠,照的那人的脸莹润有光泽,不是沈晏是谁
乌塞皱眉,沈晏怎么会睡在瑞王的床上
而且,瑞王人呢
乌塞心中一凛,跳下了屋顶。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拦住了乌塞的步子。
乌塞避开回身,便看到了执剑而立的木夏。
“来了,便留下吧。”木夏挥了挥手,火把亮起,府里的侍卫不知从何处出现将十几个黑衣人围了起来。
刘公公推着萧彻出现在廊下,静静瞧着。
乌塞一言不发,打了个手势。
他们并不恋战,想走并不难。
只是此一走,再想杀沈晏便难了。
可为何瑞王府会早有准备
乌塞已经没有时间思索这些了,只知道今夜哪怕拼了性命也得将沈晏给杀了。
乌塞带来的人都训练有素,得到乌塞的讯息后,便全力为他清除障碍势必要送他进房间去杀了沈晏。
府内便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屋内,沈晏坐在床上看着突然出现的绿云,道“要不然我钻到床底下去,这样哪怕他冲进来要杀我也得弯着腰找我,这样你从后面给他一剑,他必死无疑。”
绿云抱着剑不太想搭理他。
外面的打斗声一直在持续,显然状况很焦灼,沈晏叹气“这位皇帝陛下杀我的心很坚决呀,派来的都是绝顶高手。”
春山和木夏一同对付乌塞还是有些吃力。
年少时便习惯了的功夫路数并不是成年后一朝一夕便能改了的,所以哪怕这些年他们发现自己的功夫中有弱点,却也没能很好的去规避,尤其是在这种对手功夫极高时,很多小时候日夜苦练的习惯便会被带了出来,而这一切都在乌塞的掌控当中。
春山的胳膊被乌塞一剑刺穿,春山后退几步堪堪稳住身形。
木夏一剑横在他面前替他挡住了乌塞的一击。
萧彻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冷笑一声“父皇当真是运筹帷幄呀。”从小一起长大的暗卫,是皇子们将性命交托的人,却不想早已成为那人棋局中的一环。
“拿我的弓来。”萧彻道。
刘公公进了卧房,从书架的后方拿了一把弓出来交给萧彻。
沈晏从床上下来,披着外衫走了出来,看着萧彻撘箭。
那弓沈晏识得,是当年他去信给外公找兵器营里的工匠给萧彻特制的。
他以为萧彻早就扔了呢。
见沈晏出来,乌塞避开木夏和春山的攻势,直逼沈晏而来。
萧彻平静的搭箭弯弓,箭簇破空而来,乌塞侧身避开,木夏趁机拦住他的去路。
萧彻接过一支箭再次搭了上去。
沈晏靠在那里看着萧彻,当年那个身着一袭劲装跨坐骏马之上持弓射箭的少年曾每每出现在他的梦中,占据了他本该思慕姑娘的每时每刻。
萧彻瞥了一眼,便见沈晏和绿云站在一起,在火把的映衬下,宛若一对璧人。
萧彻收回视线,搭了三根箭一齐射了出去。
乌塞避之不及,被射中肩头,木夏趁机上前,乌塞手中的匕首没入木夏的小腹,木夏却是没躲,抵着他一步
一步上前,一剑扎入他的肩头将他钉在了墙上。
打斗声渐止,尸首歪七扭八横了一地,木夏和春山压着乌塞将其压到了萧彻面前。
不远处本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突然腾空而起往府外奔去,春山正待追,绿云已经一个起身跃上了墙头“我去。”
萧彻看了一眼满身是血的木夏和春山,道“去请神医。”
木夏伤的比较重,刘公公扶着他坐下,然后着人去请神医。
温玉上前拽下了乌塞脸上的黑色面巾。
陌生的面孔。
暗卫营里最大的暗卫首领只听从皇上的吩咐,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萧彻支着额头瞧着他“乌塞大人原来长这般模样。”
沈晏走过来弯腰瞧了一眼。
木夏捂着流血的小腹站起来,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也弯腰瞧了一眼,他早就好奇这人长什么样子了。
春山捂着肩膀,想上前却又觉得木夏实在是有些丢人现眼,不屑与他一般。
乌塞看了一眼萧彻,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好的不得了的沈晏,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