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已经过去,这是第八天了。”
破晓时分,玛格丽特所率领的翡翠领军团抵达了北海要塞的边界处。
抬起望远镜,镜片之中的北海要塞在几缕阳光之下闪烁着晶莹的彩光,整座城市感受不到一点生气,无论是人还是鸟畜都看不到丝毫人烟,整座要塞寂静的如同死去了一般。
对于这种不同寻常的情况,玛格丽特早有心理准备,命令黑色玫瑰的法师释放了数种侦查法术,法术却在接近要塞范围到瞬间消弭不见,用法师都解释来说就是要塞附近的元素潮汐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见无法使用法术远距离侦查,玛格丽特就派出了三支十人队的侦查骑兵先行探路。
按照来斯特所制定的建军理念,侦查骑兵是骑兵中最精锐的一小部分人,如同前世的侦察兵,除了基本的军事素养之外,每个人都需要掌握一到两种令人惊艳的绝技,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完成常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颠簸在马背上,坦普尔指挥着自己的小队迅速逼近千米外的城市。
作为一个从黑铁卫参军入伍的十年老兵,坦普尔有着极为丰富到战斗经验,在早些年就练得一手好弓术,这让本身就具有鹰眼天赋的坦普尔更是在军伍之中如鱼得水,成为了军队里出名的神射手,
拒绝了成为军官的提议,向来喜欢冒险的坦普尔选择了另一条路,加入了机动性极强,军饷高却极度危险的侦查骑兵之中,
经过练习,本就射箭天赋上佳的坦普尔在骑射上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每次在袭扰战术中都能取得亮眼的杀敌数,也能通过一双视力极好到眼睛侦查到敌情。
“嘘嘘嘘硕儿”
眼看马上就要抵近城墙的射击范围,坦普尔放慢马速吹响口哨,用右手在自己的头顶上划拉了两圈。
得到了命令,其余的九个弓骑兵开始横向拉开彼此之间到距离,越过了坦普尔靠近长了一簇簇冰碴的城墙。
立于城墙五百米之外,坦普尔熟练地从后背取下珍贵的龙筋短弓,速度极快地从箭壶中摸出三支鸣镝箭失,用无名指和小拇指稳稳地夹住两支箭失,把第一支鸣镝箭搭在了龙筋弦上,拉了弓臂到一半,这是他发明的一种连射方式,能够在两秒之内射出三支箭。
只要城墙上有任何的敌人暴露,他都会把弓拉满,让箭头咬在敌人的身体之中,为同伴发出预警。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与其他的侦查骑兵小队一样,几个骑兵跳下马匹,用特制手弩把链接了绳子的飞虎爪射向墙垣边沿卡住,用力拉了两下就开始向上攀爬。
二十多米高的城墙很快就有人爬了上去,直到第一个身手敏捷的骑兵跳上了城垣,坦普尔才松开了弓弦,收回了弓失。
“什么情况上面怎么样死了没也不知道说一声”
骑着马来到城墙下沿,见以往机灵的手下此刻却跟失踪了一样不知道汇报一声,坦普尔就黑着脸主动大声问道。
三秒之后,才有一个骑兵用见鬼的表情探出脑袋来,说话也结结巴巴的,看的坦普尔青筋直冒,火冒三丈。
“全全都死了,他们全都死了都死了坦普尔队长你自己上来看看吧”
虽然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坦普尔知道,至少上面没有危险。
在战场之上没有危险绝对是好事情,至于说手下的反常行为,必然是因为出现了一些难以形容的状况。
安抚了一下有些不安的马儿,把佩刀锁扣挂好以免佩刀脱落,坦普尔背好龙筋弓,沿着垂下来的绳索开始向上攀爬,只觉得越往上气温越冷,显然气温很不正常。
翻过城沿,眼前的景色让坦普尔的大脑慢了半拍,呼吸凝滞了下来。
这不是人祸,这是令人绝望的天灾。
入目之处皆为冰蓝,一片死寂的灰蓝色城墙上下,数之不尽的海蒂人保留着生前最真实的感情,或愤怒,或恐惧,或茫然,或绝望,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活灵活现,冰晶之中的惨白面孔似乎仍旧活在这个世界之上,又似乎已经死了,只是睁大眼睛凝视着生者,诅咒着来人一同堕入最深的恐惧和梦魔之中。
时光定格在了某个时刻,下一秒,在无声无息中,所有人都在冰蓝色的恐怖中都死去了,整个城市要塞被冰霜笼罩,吞噬了所有人的灵魂,带走了一切生机。
无法逃避,无法拒绝,只能融入这座已经死去的冰霜要塞之中,成为其中寂静的一份子,孤独耸立百年千年,成为被遗忘的凋塑
收回目光,坦普尔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喉咙灌了铅,自己的舌头彷佛打了结一样不听指挥。
这个要塞有多少人死于这场灾难之中的人又有多少
是谁造成了这样的灾难
坦普尔的心里有着无数疑问,他至少明白一点,那就是眼前的天灾跟得到消息就赶过来的军团绝对有关系。
想到这一点,猜测海蒂人遭受的灾难跟翡翠领有关,稍稍松了口气的男人几乎要停止的思想开始转动,艰难地回忆起了过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