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神才发现,大殿之内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女子,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头顶金身。
茶茶目光落在阎罗王脑后的黑白舍利上,有些诧异。
佛门之中的罗汉,菩萨,诸天,金刚,佛陀无一都修有舍利,按修炼的法诀各有不同。
她便收藏有一尊阿罗汉金身舍利,却认不出这舍利来历。
不过想想,佛门大小禅宗无数,有八万四千种修习之术,自己不认得也是正常。
茶茶询问的看向一旁的后土,自己不认得,有人认得就行。
“何人胆敢擅自闯入阴司禁地!”
阎罗王看着出现在大殿内两个女子,眸光微微一冷,头顶阎魔金身掌中多出了一杆鹅蛋粗降魔杵,那降魔杵之上隐隐放出道道金光,内蕴无穷威力。
后土在茶茶脑袋上拍了一记,没好气的说了她一句后,仔细打量了一番阎罗王脑后黑白舍利,嗤笑一声:
“世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这阎君也是没白当,一面渡化阴灵为佛兵,积攒功德,一面以这些恶鬼业力凝练金身。
若是放在以前天庭在时,你这般行事,恐怕要被压到斩仙台上来一刀!”阎罗王见后土竟然能认出自己修行之法,眼睛微微眯起:“你这女子究竟是何人,有此眼力,难怪敢擅闯阴司。
我乃阴司天子,掌管这整个幽冥世界,炼化一些恶鬼又如何,
这些恶鬼能助我修行,也是他们的福报,别说天庭已然崩塌,就是天庭尚在,又能奈我何!”
阎罗王话说的张狂,却也有几分底气在,他凝练出阎魔金身,身份不凡,即便是在西天灵山之中也是一尊阎魔菩萨。
便是天庭在时,要处置于他,也要考虑灵山反应,更遑论阴司之中还有地藏王菩萨坐镇阴山。
阎罗王眸光扫过后土与茶茶两人,话锋一转,语气缓和道:
“我看你们两个能悄无声息潜入这阴司重地,想来也是有些道行,两位若是亮明身份,来我这森罗殿,我自然会扫榻以待,摆酒相迎,何必这般藏头露尾,暗中窥视!”
后土摇摇头,温婉大气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
“按理来说,你以地府恶鬼,冤魂祭炼佛门金身不关我的事情,哪怕你搜罗十八层地狱亿万恶鬼作为功德送往灵山,也与我无关!
不过,我费尽心思,寻了这许多亡魂可不是让你拿着挥霍的!
茶茶,你说有人贪污咱们的钱,该如何处置!”
“徇私枉法,擅杀阴魂炼宝,为恶甚重,按阴司律当剥夺修为,打入铁围城,永不超生!”
茶茶面色一肃,那张御姐脸上尽显威严,甚至比眼前的阎罗天子还要威严许多,口含天宪一般道。
她的目光落在阎罗王祭出的阎魔金身之上,眼波一转,笑吟吟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那阴葵剑还缺些强大阴灵,一尊金仙级的阎君倒也够分量。
我看他这具金身也还不错,正巧我那宫殿里缺个摆件,
这黑白舍利倒也稀罕,海拉弄了一串十八罗汉舍利手串,你说我用这黑白舍利镶嵌一对耳钉怎么样,羡慕死那碧池!”
阎罗王好歹也是修行有成的金仙,脑子自然反应不慢,后土话一出口,他立马回过神来,明白了两人来者不善。
“来人,护驾!”阎罗王大吼一声,身化一道长虹,便向着森罗殿外逃窜。
可还没等他逃窜出去,茶茶脚步一挪,已然拦在了他面前。
“嘻嘻,我这耳钉还没有着落,可不能让你跑了!”
阎罗王一听茶茶此话,心中暗暗叫苦。
刚刚那黄衣女子一番话语,地府鬼魂暴涨之事无疑就是眼前两人搞出,自己虽然乃是金仙阴神,更修成阎魔金身,可未必是眼前两人对手。
他下意识看向森罗殿外,明明他刚刚施展法力呼唤一众阴兵鬼吏,却不见有人来救驾,显然此地被下了禁制。
心中暗暗盘算脱身之计,脸上却丝毫不表达出惊异的神色,阎罗王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茶茶,袖中一手掌暗暗扣住一方宝印。
“两位,我不知你们到底究竟是何来历,可是此地距离阴山不远,地藏王菩萨可就在阴山坐镇,你们法力再强,可能胜得过这位灵山尊者否!”
阎罗王眯起眼睛,半是威胁道:“两位若是就此罢手,本王也可既往不咎,否则干扰阴司,依律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后土姐姐,他威胁我,我好害怕!”茶茶弯起眉眼,朝着后土笑道。
“后土.”听到茶茶的称呼,阎罗王下意识回身看向一身黄衫的后土祖巫,喉咙不自觉的耸动了一下:“你是后土娘娘,不可能,不可能,后土娘娘早已身化轮回!”
话一出口,阎罗王心中却是猛然一惊,想到陆判所说,那无声息干扰六道轮回运转之事。
是啊,若真是后土娘娘复生,干扰六道轮回自然轻而易举,因得这六道轮回本就是这位娘娘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