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2年9月26日,英政府正式任命乔治·马戛尔尼为正使,乔治·司当东、艾萨克·欧文为副使,以贺大清朝乾隆帝八十大寿为名,出使大清。
这次出使,也是西方国家向东方古国的第一次试探。
一行随员80余人,其中有天文学家、数学家、艺术家、医生,以及保护使团的95名卫兵。全体成员皆由战舰护送,费用则是由东印度公司承担。
在夏青黛没有改变欧文的命运之前,若按原本历史的轨迹走,这支使团里面是找不出一位懂汉语的人才的。
哪怕从好几个世纪以前开始,西方人对于东方古国的璀璨文明就已经很向往了。欧洲各国皇室之中,哪个没有来自东方的丝绸、瓷器,以及茶叶和茶具呢?
伏尔泰都说,“在道德上欧洲人应当成为中国人的徒弟”。
但很遗憾,汉语太难了,即便这个时期的欧洲贵族很推崇东方文明,可也没有像学习拉丁文和法文那般去学习汉语。
东方离他们终究还是太远了一些。
不过现在有了欧文的出现就不一样了,他的家族里面有跟东方混血的后人,也有来自东方的守护神,想必此去东方是不用太担心了。
欧文出海的那一天,夏青黛特地从学校赶回来,到码头送他。
这次他还带了四个从前跟过他的老兵,以私人护卫的身份跟着他一起出发。
夏青黛目送船离港后不久,便找了僻静处回到了现代。
比起站在18世纪的码头眺望远去的船只,当然是趴在现代的神奇造景玻璃缸边俯瞰众生来得视野广阔。
欧文心中似有所感,站在船头抬头仰望着天空,在飘渺的云层之后看到了女神若隐若现的脸。
随着船只在海上的移动,伦敦的地图渐渐在夏青黛都视野中消失,眼前只剩下苍茫的一片。
她就这么趴在玻璃缸上看了很久,看船队乘风破浪,看大海碧波荡漾,看天空海鸟盘旋。
许久之后,夏青黛被外头一阵动静吵到,这才回过神,扭头扬声问:“哥,你干嘛呢?”
“支援去,这附近有人要跳江,这里的值班民警不会水。”夏商陆回了一句。
“啊,那没有救生衣你可不能下水啊!”
回答她的是“嘭”的一声关门声。
夏青黛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自家哥哥听进去没有。
夏商陆的手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当初因为缝合手术做得特别成功,只两个多月,他的手就基本恢复了功能,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自然也就又开始了日常加班的生活,像今晚这种被一个电话叫出去的情形也常见了。
夏青黛转回头,随意瞥了一眼玻璃缸另一边的浮翠山庄。
此时山庄与大海在玻璃缸内就是双分天下的局面,一边是山庄,一边全是海。
因为哥哥忽然被叫出去支援,夏青黛没有心思再安然看欧文他们这支船队航海了,索性坐到屋里的写字台上看书自习。
虽然现在才是大二刚开学的阶段,但医学生只有忙与更忙的区别,不会有闲的时候。总有背不完的医书,上不完的课。
学医就是永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
过了不知多久,夏青黛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趁着放松脑子的间隙,给夏商陆拨去了电话。
电话响完一遍,对面却没有接,让她忽然又紧张了一下。她赶紧站起身拨第二遍,这一次电话铃声响了两下,终于是接通了。
“哥,刚刚电话怎么没接呀?不是说就是去一下就回吗?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啊?没什么事吧?”夏青黛连珠似炮地发问。
“你是夏警官妹妹吧?他现在江里救人——”
“在哪啊?在哪里救人?穿救生衣了吗?”夏青黛打断了对方的话,着急地问。
“没,找不到救生衣——”
“在哪?在哪?在哪?”夏青黛再一次打断了对方的话,连续问了三遍
“在沿江公园,东渡桥这一带。”这位帮拿着的手机的旱鸭子辅警刚说完这句话,便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他完全能理解电话另一头家属的急切心情,现在他看着水里面的情况都急。可惜夜里江水湍急,他也不懂水性,根本不敢下去。
夏青黛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抓起家里的急救箱就往江边冲。
小区门口有共享单车的停车区,她在里面快速刷了一辆自行车,把自行车脚蹬踩得像个风火轮,直奔江边而去。
她们家小区往前两百米不到,就是沿江公园,连跨两区,非常长。夏春秋三季的傍晚,总是有很多人来这里散步夜跑。
夏青黛要找到跳江的事发地也不难,因为自行车一路骑过去,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某一处围满了人。
骑到近处,夏青黛顾不得停好自行车,随便一放,就冲着人群钻了进去。
“让一让!让一让!”钻到包围圈里面的夏青黛,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