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半路劫持(1 / 2)

他说见过,梁婠却是完全没印象。

陆修蹙了蹙眉,“你想让他如何谢你”

冷飘飘的一句话,生生让她唇边的笑容一僵。

梁婠试探地看过去,陆修正巧睨她一眼,眼底情绪晦涩不明,他的确以为自己是有意接近陆氏的

“子溪。”陆勖声音不疾不徐,里头却携着来自长兄的责备与告诫。

想是陆修的疑问听在旁人耳里却是另一层意思。

梁婠心里明白,陆氏是怕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借此机会提出来吧。

陆太师全不在意,目光扫过榻前的陆修,对陆勖漫不经心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小长了一身反骨,越让他做的事,他未必肯做,倒不如由着他,还能少给我找点气受。”

人人皆知陆太师宠极了他这个老来子,今日一见才知所言不虚,梁婠偷偷瞄了眼陆修。

“说事就说事,提我做什么。”陆修眉头不觉蹙紧,眼中的窘迫与气恼被压了回去。

梁婠假装低头没看见,他这模样确实与记忆中那助纣为虐、冷酷喋血的人不大一样。

陆太师不见半点怒意,“不知如何答谢小娘子才好”

他说话的口吻,好像无论是何要求,都能被满足。

梁婠抬起头,“此次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医者仁心,哪能挟恩图报”

她说着望了陆修一眼。

这说辞完全在陆勖意料之中,再瞧她与子溪一唱一和,不是不挟恩图报,只怕所图的更大罢了。

他礼貌笑着,“女郎尽管开口。”

陆修挑眉看她,冷然的眼神,似乎也不信她真是一无所求。

梁婠微笑点头,“既如此,我就不说冠冕堂皇的话了,请太师赠我一斛珠吧。”

一石珍珠对于他们陆氏来说,不知道算不算狮子大开口呢

陆太师一愣,淡淡笑了,“好。”

陆勖如释重负,转身就命人去准备,比起其他的,这些财物实在不算什么。

余下人再看她,眼里也带着不屑。

似是没想到他们会答应的这般爽快,梁婠大喜过望,连连躬身道谢。

陆太师摆摆手,“我休息了,派人送她回去吧。”

梁婠盈盈一拜,出门之际,余光只瞥到珍珠白的影子,也只是一晃而过。

有府中管事备好珍珠送她一道出府。

梁婠一迈出大门,就看到等在不远处的秋夕,见到她,急忙迎上来。

待看到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下人,个个抱着木盒子,秋夕脸色变了又变,疑惑看向梁婠。

梁婠只对管事道,“不必送了,放在车上就好。”

管事一个眼神,下人们便将木盒搬上车。

待木盒安放好,管事对她浅笑,“小娘子的嫁妆不愁了。”

说完,他略略点头,便带人离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秋夕指着离开人的背影,一头雾水。

梁婠对那话中的嘲讽不予理会,只拉过秋夕的手上车,“他说得对,你的嫁妆不愁了。”

说起来,这珍珠够几百号人一年的口粮了。

“娘子,这该不会就是您救了太师,他们给您的谢礼吧”

直到长檐车上路,秋夕才反应过来。

梁婠摇头又点头。

秋夕面上一白,“这,这不是羞辱人嘛”

梁婠微笑,“这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怎么能算羞辱呢”

“娘子快别说这种话了。”

梁氏祖上,虽算不上钟鸣鼎食之家,但也是翰墨诗书之族,竟以赠财物的形式答谢人,不是羞辱是什么

秋夕心里不是滋味。

梁婠满不在乎。

委屈羞辱

梁婠摇头,只有吃了上顿没下顿、想尽一切办法讨生活的人才懂得,有时候什么气节、什么傲骨都不如一顿饱饭来得实在。

梁婠拉过秋夕,轻声安抚,“你别多想了,这是我主动问他们要的。”

秋夕惊讶不解,“为何”

娘子并不缺财物。

梁婠笑道,“给你的嫁妆。”

其实,张氏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与其想那实现不了的,倒不如想想能实现的。

何况,别人眼中的羞辱,不仅叫她满载而归,还救了她一命,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她顺手捞过一个木盒,有些好奇地打开,不知道这珍珠的成色如何,好歹也是出自陆氏之手,品相总不会太差吧

秋夕望着她默默叹气。

忽地,车子一顿,车夫惊呼声戛然而止,紧接着,嗖的一声,一支箭羽穿过帘帐,贴面而过,带起一阵凉风,直直钉上身后的木隔板。

箭尾轻颤,两人瞪着眼珠,瞬间白了脸。

还不等回过神,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紧跟其后刺了进来。

梁婠眼疾手快,抱起一个木盒狠狠朝外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