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相闯行宫进谏。”
“萧相贬商州刺史了。”
“杨相被陛下召见,”
“杨相贬工部尚书了。”
这一天,是贞观十七年十月初十,幽州行在变的暗流涌动。
一日内,皇帝杀两宰相,然后又贬了两宰相。
武怀玉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皇帝突然发疯了。
皇帝没有召见武怀玉,他在等。
萧瑀强闯行宫谏君,结果把自己贬商州去了。杨师道是被皇帝召去的,结果出来就罢相贬工部尚书了。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就风云变色了。
到底谁惹到了皇帝?
但肯定是出了什么外人还不知道的大事。
这事连太子承乾都不知晓。
整个幽州行在,众大臣们都在不安中等待着,
武怀玉也没再去找李靖或是秦琼他们,现在这个时候,情况不明,越小心谨慎越好。
难道皇帝突染了什么重病,皇帝这是在提前安排后事?
到了下午。
宰相李绩被召入行宫,
然后在大家暗中关注下,很快得知了行宫传出的最新旨意。
同中书门下三品、兵部尚书李绩,转任太常卿,仍任同中书门下三品。
这个消息一出,又惊住无数人。
李绩被召见,果然出来就被贬,虽还挂宰相衔,可刚刚征辽时任平壤道行军大总管,立下大功的兵部尚书,现在却成了太常卿,
这谁都知晓这是被贬了。
有功反被贬?
天子是何意?
武怀玉都搞不清皇帝的操作了,但却隐隐感觉李世民好像真有几分在安排后世的感觉。
当天晚上,
皇帝召皇太子觐见。
武怀玉有些为太子担忧。
他心中疑惑,就算历史上,李世民也是还有六年寿。
何况,如今的李世民比历史上身体要好不少,不仅风疾早调理的不错,就是那爱乱服丹药的毛病也早改了。
虽说落下病根,不能生孩子了,但皇帝还能亲征高句丽,身体还是不错的。这回来路上,也没见到有哪里不适。
行宫。
太子带着不安的情绪前来,
寝宫,
皇帝趴在病榻上,一群御医在忙碌着。
“大郎,来。”
太子上前,这才发现皇帝裸着背,背上生了一个大疮,红肿高大,肉眼可见里面大脓包。
“父皇,这是?”
承乾看到父亲趴在那有气无力的样子,惊吓不已,连忙上前询问。
李世民浑身高热,十分口渴,勉强笑笑,对着儿子招手,“大郎,朕回来途中,因行军劳累,恰逢天气突变寒冷,感染风寒,这两天头痛不止,风疾发作。
然后也不知怎的,这背上又突生痈疽,一开始只是有点红肿热痛,可很快就起大脓包了,”
“蜂蜜水,”
皇帝道,他现在只感觉浑身热痛,还口渴的很。
承乾赶紧给父亲调了杯蜜水递上。
“御医,陛下的痈疽要如何治?”
几名随驾的御医说皇帝的这痈疽跟一般的不同,发起突然,恶化迅猛,现在也只能是以清热解毒活血化瘀为主,不敢轻易动那个大脓包,
“疮而深而恶者为疽,是气血为毒邪所阻滞,发于肌肉筋骨间的疮肿,分有头疽和无头疽两类,陛下的是有头疽”
尚药奉御老头向太子解释,并且告诉一个不好的消息,
皇帝背上不止一个疽,那个高肿化脓的疽以外,又出现了好几个疽,现在看着不明显,但也跟那个大的一样,正在迅速的恶化。
现在皇帝连起身站立、走路都不行,只能趴在床榻上。
而且皇帝风疾还发作了。
整个人高热、头痛、浑身痛。
“父皇,何不速召太尉前来诊治。”
李世民握住承乾的手,“这几位御前的御奉,也都是大医国手,经验丰富,医术也不比武怀玉差,”
“陛下,”承乾打断父亲的话,“请速召太尉前来。”
承乾不是不信任那些大医,他们中甚至还有孙思邈的弟子,可这个时候了,多个人看总不会有坏处。
死马还要当活马医呢。
“承乾,你先听朕说。”
李世民拍了拍儿子的手背,然后对一众御医们道,“你们先出去。”
等寝宫中只剩下父子二人后,
李世民要过蜂蜜水又喝了几口,然后才缓缓的道,“你应当也疑惑朕为何杀了刘洎和张亮吧,也疑惑朕为何要罢萧瑀、杨师道的相,更疑惑为何要贬李绩吧?”
承乾看着父亲的样子,“是跟父皇龙体有关?”
“朕这次所患痈疽非一般,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