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有必然性,也有偶然性。
薛仁贵做为河东名门之后,世代官宦,虽家道中落,肯定不甘于一辈子耕田种地。
薛家自蜀迁河东后,本就多出武将,虽然也曾受大族歧视,可他们最终还是成功在河东崛起,与裴、柳,并称河东三姓。
加上关中的韦杨杜,时称关陇六姓。不过除薛氏外,其余五大家族都是自汉魏时就家学深厚名扬海内为显赫门第,唯有薛氏,崛起最晚,
而且薛家崛起之路,靠的就是能打。特别是其中西祖一脉大放异彩,最终让薛家成为六姓之一。
薛家子弟不仅个个长的高大英俊,而且基本上都打小受到良好教育,能文能武,弓马骑射了得。
正因为这些,薛仁贵注定不会甘于平凡,他的这出身和本事,也注定不会埋没。
天子要驾御亲征高句丽,
薛仁贵还在犹豫,他妻子柳氏,反而倒是先劝说他去从征。薛仁贵下定决心去投军,可县里、州里,衙门前无数热血男儿想去投军效力,但官府不收人。
只征召各地折冲府中的精锐骁勇,轮不到薛仁贵这些平头百姓。
好在这时王方翼来找他,
约他一同从军,还说自己有门路,于是乎薛仁贵告别妻子,骑上马,背上弓,便来到长安。
他终于跟着王方翼进了太尉府上,
也第一次见到了武太尉。
武太尉看起来那么年轻,却又那么温和,平易近人。
面对他们从军的请求,太尉笑着一口应下。
激动的薛仁礼便要好好向太尉展示自己的一番本事,打小苦练多年,他很有自信。
“你用什么兵器?”
“马槊!”
薛仁贵有几分自豪的道,用马槊,那必然是精通马上功夫,尤其是还能突出这是世家大族子弟的身份,
马槊不仅难练,而且贵重。
朝廷甚至都不允许马槊、陌刀这样的武器陪葬,
一杆马槊,得经过多道工序,反复数年才能完成,价格也是很高的。
大多一般庶族地主或平民子弟从军,就算有机会立功升迁,他们也多是用长矛而非槊。
武怀玉笑着招手,“把我收藏的那些马槊取来,让仁贵挑一杆展示一下。”
那边王方翼也有些按捺不住,上前请求道,“太尉,一人表演没啥看头,不如也借我一杆马槊一匹马,我跟仁贵兄弟马上较量展示一番。”
“哈哈哈,好,你们一人挑一杆马槊,再挑匹好马,取我备甲来,给他们一人一套。”
当薛仁贵和王方翼披甲持槊跨马来到演武场上,
前来围观的武家人都不由的惊叹出声,纷纷赞叹好儿郎。
甚至有人说他们有几分武怀玉的样子。
“他们穿着阿郎的铠甲,拿着阿郎的马槊,骑着马郎的马,这身形体格本也差不多,当然看着就像阿郎了。”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本事。”
“是啊,想以阿郎子弟、侍从身份随征,那可得有真本事,要是个银样蜡枪头可不行,”
武怀玉坐在小马扎上,听着他们的议论,却是呵呵一笑。
这两人,那都是万人敌啊。
若说唐初有哪些猛将,那是将星璀璨一时说不过来,什么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牛进达薛万彻侯君集,也有军神李靖等。
而到了高宗朝,李绩苏定方程咬金依然威名赫赫,但年轻一代里,肯定还是得数薛仁贵王方翼刘仁轨这些家伙。
演武场上。
两人披甲执锐,气势陡变,
重骑对冲,
两人在马上把一杆槊舞出了各种高难度的战技,
劈、盖、拦、截、撩、冲、带、挑、砸
一支马槊,他们俩硬是在马上施展出了十八般技法,
“一直以为马槊不是拍就是刺,要不就是扫,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招式啊?”
“你平时没见过阿郎练槊吗,马槊又粗又硬又长,虽更讲究膂力,但技巧也少不得的,”
武怀玉收藏的马槊,那可杆杆精品,甚至有比一般槊杆更坚硬结实的缠铁槊杆。
薛仁贵和王方翼,都是身材高大的年轻健壮者,力气极大,都还是打小练过的,
他们直接用腿就能娴熟的控制着坐骑,哪怕这坐骑是武怀玉的马,照样能控制的很好,
双手执槊,各种招式,在那调整奔驰中,你来我往,
一会功夫就打了许多个回合,打的难分难解,难分胜负。
武怀玉起身,击掌。
叫停了两人。
“方翼和仁贵,你们皆有万人敌之勇,这骑战本事也是非常了得,放在军中,已经能成为一员摧锋破敌的先锋了。”
两人打的一头汗水,面红耳热,却也被武怀玉夸赞的高兴不已。
“你们真决定以我随从身份去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