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六千骑的七千里斩首之战,
取得完胜。
此时,
唐骑正在拉网围捕溃败的汗庭部众,没有了指挥,这些突厥部众就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所谓的马背民族,骠悍擅射,也都不值一提。
汗庭的部众不多,此时四处逃散,反倒是给唐军造成不少麻烦,得到处去捉,若是他们留下来抵抗,一网打尽倒容易的多。
欲谷设被送回了他的金帐,
只是此时他的金帐已经换了主人。
看着这熟悉的金帐,仍然辉煌耀眼,四面悬的垂幕,都用金丝绣的金狼,帐内四根巨大的雕柱,不仅雕刻着金狼,还裹着金衣,连门槛,都包着金。
金帐门前,曾经代表他权威的金狼大纛,他逃跑时侍卫带走了,而此时他又看到了,只不过不是高高挂在旗杆上,而是被扔在帐门口,是唐军的缴获。
“来者何人?”
武怀玉坐在他的金榻上问。
明知故问。
欲谷设痛的难以呼吸,断腿和断掉的肋骨,唐人军医只是随便处理了一下,这一路上坐着车被拉来,颠簸的厉害,
可唐人并不管他呼痛,只要他是活的就行,至于受伤甚至残疾并不重要。
“说话!”
宇文成都一声喝令,犹如炸雷,欲谷设打了个抖,仿佛又经历先前唐骑破营时的那些霹雳惊雷般的武器,
那些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隐约记得唐军似乎掌握了一种神秘的武器,叫做火器,打东突厥、吐谷浑时都曾用过,
但他没亲身经历过,
“你就是欲谷设?”武怀玉居高临下道,
“我是突厥大可汗乙毗咄陆可汗!”他咬着牙道。
“乙毗咄陆可汗?谁册封你的?”武怀玉冷哼一声,
“五咄陆部与处月处密等部共同拥举我为大汗。”
武怀玉起身,走到这个家伙面前,
“你当我不知道你底细,还是当大唐不知道你底细?叫你一声欲谷设,都算是对你的抬举了,你不过是东突厥的一丧家之犬,
当初大唐既往不咎,授封伱官爵,让你为大唐守西域门户,可你居然敢反噬主人。
阿史那伏,你好大的胆子,你真以为天高皇帝远,在西域就能为所欲为,真当大唐不能收拾你?”
阿史那伏,才是欲谷设的名字,欲谷设,不过是他以前在东突厥时的官职,设,突厥典兵之职,大抵相当于中原朝廷的藩王,突厥主要以王室子弟担任,类似唐朝亲王出镇都督。
只不过突厥的设,权限更大,相对独立。
欲谷设有好多个,这本就只是一个官职,如大唐的凉州都督,可以有很多人担任。
唐立国以来,突厥的欲谷设就先后有好几个,有颉利的叔父,颉利的堂兄,然后再是颉利的儿子,
他们先后任欲谷设,欲谷设和拓设一样,都是负责为突厥镇守漠北的。
贞观初,武怀玉李靖他们灭东突厥,擒颉利,
颉利之子阿史那伏,那时接替他族叔的欲谷设之职,从漠北退回碛南,颉利大败后,他领兵往西逃,越过金山,到了高昌北面。
也曾接受过大唐招抚,受封都督等职。
可惜此人年纪不大,野心却不小,趁着西域动荡,一步步做到了大汗。
不过对大唐来说,自封大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契苾何力他爹当年也建立铁勒汗国自立为汗,可后来兵败,契苾何力不也自降汗号,后来还归了唐。
再比如阿史那社尔,当初也镇守漠北,后来退到金山一带,比欲谷设可强多了,更早自立为都布可汗,还一度发兵十余万打回漠北,征讨薛延陀,可惜大败,西域站不住脚,只好东奔归附大唐,入朝为官,如今还做了个驸马。
被直呼其名,
阿史那伏咬着牙很不高兴,
“欲谷设,你现在是本相手下之俘,是降,还是不降?”
武怀玉故意恶心阿史那伏,偏要叫他欲谷设。
降将又有何尊严可言,
阿史那伏痛的直冒冷汗,浑身颤抖,但心更痛。
他不甘心,
十二年前,他们父子在碛口就败在武怀玉苏定方之手,他父亲被擒,他一路向西逃窜,最后在西域落脚,
十二年的蛰伏隐忍,愤发图强,终于一步步强大,成为了西域霸主,自立为乙毗咄陆可汗,得到五咄陆部的拥戴,甚至再给他几年时间,
他有信心把南边那个自称乙毗沙钵罗叶护可汗的家伙给灭了,让西域再次统一,
早晚,他还要再打回漠北,再度征服薛延陀,甚至要再率兵南下,饮马渭水,兵围长安。
他不甘,
就这样败了。
武怀玉挥手,
“既然不愿降,本相也不勉强,来人,将欲谷设推出去,斩了,把脑袋拿热油炸了,再用水银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