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君威表示。
“这是灵州城,这些刺客还是交给灵州都督府缉拿。”
武怀玉不想在这里被动,万一再被调虎离山更危险,他也不再回城里的盐州衙门,直接带着人押着抓到的一些刺客,带上受伤的部下,还有战死者的尸体,直接就往城外军营而去。
既然怀疑李道宗可能参与其中,那这里就不再安全。
就算李道宗不太可能公然出手,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迅速出城。
一直进了盐州兵军营,武怀玉才松了口气。
今天这莫名其妙的遇袭,越发让他明白这朔方水很深,很危险。
听闻刺史城中遇袭,营中的苏烈牛见武等都很愤怒,纷纷来询问。
怀玉派了人去都督府通知李道宗一声。
敌在暗我在明,现在每步都更得小心。
他默默的思考着,要说他在都督府里,基本上已经答应了跟李道宗合作,甚至收了他送的三千亩地,以及送的斗奴、婢女等,虽还没谈合作细节,如何利益分配还没详谈,但正常来说,李道宗没理由再对他动手啊。
可偏偏在灵州城中遇袭,还是他刚从都督府出来,这时间拿捏的这么好,甚至位置埋伏的这好恰当,要说没关系又不太可能。
这让他很疑惑。
思虑许久,他还是打算小心提防,先看李道宗怎么说。
武怀玉去提审那个女刺客。
女人被牛皮索五花大绑,高挑的身体勒的更加紧致诱人。
虽然衣裙满是血污,仍难掩这女人本来丽质。
“你是何人,为何行刺本官”
女人邈视武怀玉,“要杀要剐随便,废话少说。”
“你要杀本官,总得给个理由吧,我初来乍到,自认为还没有得罪过谁。”
“我是山胡,你是汉人,这还不够吗”
“我听说稽胡本是匈奴余部,汉魏以来,在陕晋与汉人杂居,已有数百年,又有什么仇什么怨呢”
“姑娘真有有仇有怨不如说来听听。”
被五花大绑的女子,心中早有赴死准备,此时见这年轻的汉人刺史只是问话,并没有刑讯侮辱,倒也没再那么敌视。
军帐外沙尘暴在肆虐着,风呼啸着,风卷着沙子拍在帐篷上,似乎随时要把帐篷拔起卷走。
帐篷里倒是很安静。
炉子上坐着个水壶,里面烧着水。
水开,怀玉还很平静的烤茶、煮茶,这套动作从容而又娴熟,并透着几分优雅。
茶香四溢。
“需要加盐加奶吗”
女子没想到他给自己泡茶,不屑的摇头,“不稀罕。”
“你从刚到现在,一直被绑着也没喝水,还叫骂了半天,我估计你现在应当很口渴了,这茶可是上好的剑南贡茶,蒙顶石茶团茶,虽说是去年的茶了,但放了一年的茶饼,反而更香。”
“你们山胡平时有喝茶习惯么”
女人愤愤的道,“你把我们步落稽当成山中野人了吗”
“也是,你们内迁都数百年了,与汉人杂居这么多年,早已汉化,在山里耕种桑蚕,也汉人也几乎没什么差别,部落里的头人,也应当有饮茶习惯吧。”
怀玉给他加了盐,又加了点奶,最后还撒了点白糖,然后放了片姜,撒了点葱花。
将茶放在女人面前。
“我给你解开,你不要乱来,你刚才也见识过我的武艺,你不是我对手,这帐外就是我的亲兵,你莫自讨苦吃。”
怀玉解开女人缚手绳索,不过仍没解开绑缚腿脚的。
“现在跟我好好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来自哪,又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行刺本官”
女人也许是真渴了。
面前的茶香阵阵,她终究是没忍住,端起茶杯喝起来。
一杯茶饮尽,怀玉又给她续了一杯。
女人没马上再端杯喝茶,她坐在那里,眯起眼睛,似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家以前在黄河东岸的离石,汉人叫我们离石胡,”她缓缓开口道来,
“据族里老人讲,我们祖上是汉朝内附的南匈奴一支,在前赵衰亡后,他们辗转来到河东北部的八百里山谷,与当地的汉族女人组成家庭,过起了寂寞而安定的日子,
但也不时会有朝廷的欺压,族里也总有人忍受不了而反抗,据说从北魏到如今唐朝,我们族也出过数个造反天子,不过最终都失败了。
隋文帝的时候,朝廷还征发我们稽胡去修筑长城,但还不算苦,后来杨广即位,横征暴敛,对我们稽胡也越来越压迫,我们离石胡首领刘龙儿便又号召大家起来反抗暴隋,当时几万人响应,连许多汉人都追随。
刘龙儿称帝没多久就被朝廷击败杀死,他的儿子刘季真后来联合刘武周和突厥人,又自称天子,后来被唐朝击败后降了唐。
他叔父刘六儿继续号召大家反抗汉人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