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太早,甚至还得打着灯笼,基本上都骑马。
也有些骑骡骑驴,那一般都是低级供奉官,虽说也是京官,可品级低,居京花费大,租房养马吃不消,便只好骑驴。
高级官员们带着大队侍从护卫,低级的则只能骑骡骑驴,一两仆人而已。
怀玉他们三个高头大马,虽也没带什么随从,但还是引的不少人侧目,毕竟以前也没见过这几人上朝。
有人还在猜测他们身份。
等到了东宫门外,这里常参官们都在这等候开宫门。
怀玉见到一个熟悉面孔,上次跟李世民微服私访的房玄龄,怀玉对他印象很深,龙睛凤目马脸,很有辩识度。
“见过房相公。”
房玄龄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这位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心腹,如今已经拜为中书令,真正的宰相。
“上次你给我的五子守仙丹,吃了效果确实挺好。”
旁边的官员们看到中书令房玄龄如此客气,也都十分惊讶,好几个紫袍大臣过来询问。
房玄龄还亲切的为武怀玉介绍。
“这位便是在陇右斩将夺旗的年轻俊彦白袍总管武怀玉武二郎,殿下刚授他通事舍人内供奉,今天头一次上早朝。”
“二郎,这位是襄阳公主驸马都尉、太常卿兼国子监祭酒、上柱国、安丰郡公窦公。”
窦涎笑着道“我可是久闻武二郎大名啊,今日才得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怀玉也赶紧见礼,扶风窦氏,大唐武德朝第一外戚,之前陇右行营长史窦恽,便是这位窦涎的从叔,窦涎父亲窦抗隋朝时就封陈国公,唐朝建立后窦抗还做过宰相纳言,可惜武德四年去世的。
窦涎是李渊第二女的女婿,极得李渊喜欢,之前可是出任过梁州都督、太常卿兼参旗将军兼右领军卫大将军。
四十左右,风度翩翩,非常帅气儒雅,跟柴绍有的一批。
比卢怀让那货强多了。
窦诞原先还做过刑部尚书,在一众驸马里,论本事可能比柴绍差点,但若要说谁最得老丈人李渊喜欢,那无疑就是他了。
京西歧州那一片,全由窦家说了算,那是他们窦家大本营。
如今虽然参旗将军这重要职位交给了太子心腹程咬金,也不再兼大将军职,仅挂了太常卿兼国子祭酒,但他仍是窦氏的脸面,身后是强大的外戚窦氏家族。
跟房玄龄、窦诞这样的公卿大臣站一起,武怀玉便显得格外的特别,也让上朝的官员们都知道了武二郎长什么样了。
大唐常参官,除了中书、门下、御史台八品以上供奉官、内供奉外,还有五品以上职事官也都要早朝。
可以说,能来参加常朝的,也都是三省六部九寺五监方方面面头面人物都来了。
那些紫绯大臣们,看着这个年轻的绯绫袍武二郎,都不禁心中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人才出啊。
“我听说二郎在陇右还曾写下一首远征行”窦诞笑着道。
“胡乱写的。”
“我可是听说,二郎还曾经在战场写下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样的诗句,不知道有没有全篇”
窦诞笑呵呵的,让怀玉压力很大。
房玄龄也道,“我也听说了一句二郎的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也只得一句,不知其余”
“我还听过一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还有这两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云台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你一句我一句。
旁边有人惊叹,“这些难道都是武二郎所作”
怀玉很尴尬,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陇右的时候,有时随口引用的诗句,怎的却传回了长安,还都说是他写的。当时也只是,引用激励将士,或是有感应景而发。
“这些,其实并非我所作,是我师傅逍遥子所作。”
房玄龄看着他呵呵的笑着,窦诞也道“这些诗虽不全,但可不像是出家人所写啊,倒是很符合二郎在陇右建功立业的经历。”
说不清楚了。
“真不是我所作,我不会写诗,这韵脚都搞不太明白呢,真的。”
“哈哈哈。”房玄龄哈哈一笑,也不跟他争,但他那意思却明摆着。
恰好此时,宫门打开。
宫门官、将开始唱籍验符,催官员入宫,官员们各按班位站队,排队进宫。
怀玉被带到自己位置去,他的班位是跟在通事舍人正员之后,也在供奉班。
按大唐制度,中书省、门下省的供奉官,朝会时东西对立,称为蛾眉班,御史台的供奉台官则不在供奉班列。
供奉班甚至处于最前面,宰相们就算阶封一品,不是中书门下两省的,其一品班都还在供奉班之后,别的班都是横列南面朝君王,供奉班却东西互揖对立。
怀玉也不懂这些,被负责的殿中侍御史安排着来到西班,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