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可怕的身法”
“到底是哪个该死的混蛋,助纣为虐,传了他这等臭不要脸的身法”
也有人意识到了问题:
“这个墨画,身法这么好,敢情之前被砍得狼狈逃窜,全是在演戏”
“嘶——”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猫捉老鼠,而是老鼠戏猫”
“他是在戏弄风子宸”
“不,”也有人摇头,“他不只是在戏弄风子宸,他是在戏弄我们所有人……”
当时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等着看墨画笑话。
结果,他们所有人,都成了笑话。
所有人,又都被墨画玩弄了一遭。
一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脸上火辣辣的,胸口也涌起一团怒火。
他们在沉默中愤怒,但也只能在愤怒中沉默,憋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但无论如何,墨画的“名头”又大了。
当然,这个名头,饱含着非议。
……
之后论剑大会,仍在继续进行,其他宗门弟子开始比试。
风长老却有点心不在焉。
而因为有墨画和风子宸那神乎其神的身法在前,后面的论剑,都有些索然无味。
张大长老看得也很敷衍。
在这等寡淡无味的“垃圾”时间里,唯有张澜一人,身姿笔直如泥塑,心中却如烈火烹油般煎熬,一分一秒,度日如年。
不知熬了过久,张澜人都熬麻了,今日论剑也终于全部结束了。
四周的观众,也开始散场了。
便在此时,张大长老忽而回头,看了张澜一眼,目光深邃。
张澜浑身一震,魂差点都吓没了。
“回府吧……”张大长老道。
张澜愣了半天,才屏住呼吸,点了点头,“是,大长老。”
他心神不宁,语气都有些不稳。
张大长老觉得有些古怪,但一时也没怀疑,只当张澜见了乾学论剑,见到这么多顶尖天骄争锋,一时心绪激荡,受到了冲击。
张大长老没见怪,反倒觉得欣慰。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句话,对所有人都是适用的。
有时候,不走出来看看,根本不知天下之大,奇才之多。
坐井观月,固步自封,是没前途的。
迈过心里这个坎,承认他人的不凡,知道自己的不足,不骄不躁,不气不馁,潜心修行,将来的道途,才能走得更长远。
方天画影暗淡,变成纯白,影像消失。
众人起身,有序离开论道山。
张澜也混在人群里,向论道山下走。
他腿有点僵,心底还残留着忐忑。
不过大长老没起疑,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张澜着实松了口气。
又走了片刻,他又回头,看向一片空白的方天画影,脑中不由又浮现出了墨画与风家最顶级的天骄交锋,身与水合一,万剑锋下过,半刃不沾身的画面,胸中生出震撼。
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他在离州大黑山州界,穷乡僻壤里遇到的那个小屁孩,十年不见,如今已经一跃成为整个五品乾学州界,万千宗门的翘楚了。
是可以在万众瞩目的论剑大会上,翻云覆雨,与各宗鼎鼎大名的天才交手,而不落下风的“天之骄子”了。
甚至,万千修士恨他入骨,却偏偏都奈何他不得……
“墨画……”
这个熟悉的名字,突然变得十分陌生了。
张澜怔忡良久,恍如梦中。
……
回到风家,张大长老便吩咐张家众人道:
“我与风长老,有些要事要谈。你们各自行动,去观山览胜,结交道友都行。”
“但筑基弟子,必需要有结丹同行。”
“而且,这是五品乾学州界,世家林立,天骄如云,不比我张家的沧澜州界。”
“你们行事,一定要小心,待人为善,切勿惹出事端来。”
“亥时之前,务必回来,不然家法处置。”
一众弟子拱手:“是,大长老。”
“嗯。”大长老点了点头,拂了拂衣袖,便离开了。
张家一众弟子,全都如释重负。
气氛也活跃了起来。
张家弟子们纷纷议论去哪玩,或是去拜访哪个亲朋故友,也有人喊张澜。
张澜性情惫懒,但为人平易洒脱,在族中人缘不错。
更何况,他还是金丹。
张澜考虑了下,便也随同去了。
众人离了洞府,便在就近的逍遥城里,四处逛了逛,见识了一下,乾学州界的风土人情和繁山胜景。
满目繁华,流金泻玉,当真美不胜收。
张家子弟心中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