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你。”
“这是本尊对你的认可,你足以自傲。”
墨画撇了撇嘴,不屑一顾。
邪婴额头跳了跳,容忍了墨画的无礼。
弱者的无礼,才会被视为冒犯。
强者的无礼,总是能得到更多宽容。
双方厮杀至今,身为大荒邪神神胎的邪婴,对墨画有着更多的宽容。
“本尊承认杀不掉你,但你也应该知道,你也不可能杀得了我。”
“我的神魂,源自于大荒之主;”
“我的存在,跨越数万年光阴;”
“我的意志,于神道之中长存不朽。”
“神胎既成,便是邪道神祇的一枚种子,与邪神一样,不死不灭……”
“这是我最后一次规劝你,也是我赏赐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邪婴的脸上,流露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臣服于我,你将得到不朽的恩赐;否则,必会沉沦三千炼狱,神魂俱灭!”
墨画随意道:“我已经说了,归顺你可以,但你得每天割一些神髓给我‘吃’。割神髓,你舍不得,空口要我给你卖命,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邪婴一脸杀意,“贪心太甚,冥顽不灵。”
它没了耐心,发出一声瘆人的啼哭,化作了一只半成年的羊角魔将,挟着阴风,向墨画杀了过来。
墨画右手一握,凝出了一柄金剑,同样杀了上去。
一人一魔。
一尊半神,和一尊邪神,就这样在墨画的识海中,再一次厮杀在了一起。
一时间魔气肆虐,剑气飞舞。
只是墨画神魂受伤,神念不支。
邪婴也没好到哪里,它先被墨画以离山火葬复阵炸伤,又被惊魂剑,震慑了神魂,最后被化剑式刺穿了头颅,伤势并不会比墨画轻。
双方都负伤在身,因此战斗的规模,比之前小了不少,但凶险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终于,不知经过多少回合的鏖战。
精通神念法术,阵法以及神念化剑的墨画,比起初生毛犊的神胎,到底还是更胜一筹。
他将神胎的神念耗得差不多了,以水牢术将其捆住,以金锁阵将其束缚,而后一点点料理它。
先是以水火五行法术。
而后是五行八卦阵法。
再然后,是神念化剑真诀。
诸般手段,墨画一道又一道,轮流用在邪婴身上。
神念消耗完了,墨画就打坐冥想,恢复一下,而后接着法术、阵法、剑诀齐出,对羊角邪胎进行“折磨”。
他想试验一下,不依赖其他外物,单纯靠自己的神念之力,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对接近邪神本源的“神胎”,造成“毁灭”性的杀伤。
但果不其然,他失败了。
以他如今掌握的神念之法,哪怕用尽手段,也顶多只能消灭“神念”层面的邪神之力。
真正的,接近邪神本源的神魂,他根本抹消不掉。
墨画叹了口气。
“不行么……”
邪婴遭受墨画的轮番“凌辱”,早已怒不可遏。
不知多少年了,没有任何真神,天魔,鬼怪,邪魂,乃至神道修士,能使它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这份耻辱,它会永久铭记在神魂中。
一旦有朝一日,祂本体复苏,定会令麾下信徒,万千妖魔,不惜任何代价,抓住这只小鬼,分其魂,割其魄,让其永世沉沦,痛苦无度,以偿还他犯下的罪孽!
它心中愤怒,阴沉笑道:“不必徒劳了,我说过了,你杀不了我。”
墨画点头叹道:“的确,我杀不掉……”
说完墨画便掐着羊角邪婴的脖子,将它拎起来,向着自己的识海中央走去。
邪婴神色微变,心中生出一丝不妙。
“你要做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墨画淡淡道。
他将邪婴束缚着,带到识海正中,而后神念微动,沟通冥冥之中存在的那道古老存在。
片刻后,恍若洪钟大吕的大道之声响起。
识海的中央,虚无相间,古拙残缺的道碑渐渐浮现。
一股浩瀚磅礴的大道气息,向四周荡漾而出。
邪婴神色狂变,颤声道:
“道……”
天赋中的古老记忆,让它觉得眼前这块残碑,十分熟悉,十分可怕,十分恐怖……
可任由它再怎么去想,都想不出这块残碑,到底是什么……
仿佛这里面,存在着一种禁忌。
是它这个活了数万年的邪神,都不敢触碰,不敢逾越,不敢插手的恐怖禁忌。
墨画见邪婴这副模样,有些意外,而后刻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这邪婴,会不会知道一些道碑的来历。
但显然,它也不太清楚。
墨画有些失望,但想了想,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