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它”
墨画这孩子的事,之后有空再过问吧。
“我在梦里,亲眼看见的”
“我也是太吓人了,吓得我没敢说”
“做梦懂吗,做梦做梦还较什么真”
他的四肢,也有一定程度的扭曲,额间冒出豆大的冷汗,声音颤抖。
这些渔修过惯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近乎本能地,他们还是会想参拜着什么,向某些冥冥之中的某个存在祈福。
“可河神庙的事,还是埋下了因果。”
唯有眉眼,生动活泼,看着有八九分墨画的影子。
“他想为当年那折戟断剑的天才剑修,报一剑之仇”
“还有我,我怕犯了忌讳,祸从口出,所以一直没敢开口”
老于头越想越觉得合适。
“我是船被浪打翻了,几個水妖争着吃我,现在想起来还疼”
那人接着道“你们想想,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教,这样肯定是不行的。那小仙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总是这么庇佑我们。”
“即便不是太虚门真传,也必与太虚门关系密切。修神念化剑之法,走剑道合一之路。”
舆图之上,显示了一条巨大的灵矿山脉,蜿蜒曲折,贯穿乾学州界,及周遭大片地界,宛若一条灵力构生的巨龙。
屠先生目光悠久,“数百年前,就是如此,河神庙甫一建成,开坛没多久,便被太虚门一位金丹境的天才剑修发现。”
“是没修行圆满吧。”
“我怎么知道仙人的事,我哪里懂”
其他人也附和道“对,对。”
“虽然梦是假的,但痛苦是真的”
在山壁上,凿空山石,腾出方寸之地,置了小供桌,摆了些瓜果祭品,正中则供着一尊小泥塑。
“千钧一发之际,是神主大发神威,挫败了此人,毁了他的道心,断了他的本命之剑。”
“梦中之事亦真亦假,谁也难保,就真没这个大鱼怪,万一真有,我说出来了,让它知道,那我就完蛋了。”
“那鱼怪看着凶恶,血浪滔天,气焰十分嚣张,但却根本不是那小仙人的对手。”
屠先生心中一颤,没敢再说下去。
这一枚玉简和这一幅舆图,可定宗门的“名利”。
说是仙人庙,但其实更像是个小小的神龛。
而大荒的血脉,也可重见天日
只是偶尔间,捕鱼的闲暇时,他们还是会记起一些残存的“噩梦”。
“好威风的小仙人”
一时众说纷纭,有说看到,也有说没看到的,莫衷一是。
人有祸福,门有兴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此后但凡阴天捕鱼,雨天下河,年景不好,或有连天噩梦,恐有邪祟滋扰的情况。
其他不曾见过鱼怪身死的渔修,也跟着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斩了河怪,就消失不见了,仙人来无影去无踪,哪里知道去了何处”
“有道理”
“那人修有神念化剑之法,剑道小成,差一点”
在梦境之中,他早早便晕了过去,根本没见到什么小仙人手持金剑,斩杀魚怪的事。
阴森的密室中。
“祭拜一下好,无论怎么说,我们也是受了小仙人大恩,拜一下他,心里也安生些。”
屠先生顿首于地,双眼血与泪交融,一片虔诚。
“要不,”有人道,“我们供奉香火,拜祭一下这位小仙人”
倘若真有这么个小仙人,就该长小墨公子那副模样。
于是众人商议着,便一齐出力,在村后的山壁间,凿了个小小的仙人庙。
“是太虚门”
“再让那小仙人杀”
“它不是死了么还怕什么”
莫名间,墨画的面容便浮上了心头。
“我怎么没看到。”
“只是这丝杀机,究竟源自哪里”
一切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这小泥塑,是老于头塑的。
“太虚门,是逆乱的根源。”
其他两样,也恐生变故。
可如今,天机罗盘拨不开迷雾,因果未卜,前途难料。
“那这小仙人,到哪里去了”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又带着深深的恐惧。
暴怒的邪念渐消,神罚稍缓,屠先生又咳了几口鲜血,得以继续开口。
“那日我可是亲眼所见那血淋淋的鱼怪,正在到处抓人吃,而后忽而一道金光闪过,一个金灿灿的小仙人,踏空而来,手持金剑,光芒万丈”
荀老先生看向窗外。
顾家和附近几个大小家族,也打过了招呼,不容许他们欺行霸市,压迫渔修。
太虚门将来的命运,就在这三件东西之上。
“该没落的宗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