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笑容敛了敛,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黄山君摇头,“你看我这副样子,像是厉害的样子么”
墨画看着黄山君,目光明澈,声音平静
“身长十丈,爪牙七尺,棕褐色皮毛,神威遮山,气息浑厚,双眸浸着鲜血,无边的凶戾与恶念,缠绕于身”
黄山君目光陡然狰狞,随后触及墨画深邃的目光,脸色又转瞬煞白。
“你,你究竟”
墨画眨了眨眼,小声道
“你以前,真是这副模样”
黄山君神情苦涩,“你怎么知道的”
墨画道“我晚上做梦,梦见一只黄鼠大妖般的山神,猜有可能是你,就来找你问问。”
黄山君神色复杂,几经踌躇,喟然长叹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我的确享一方香火,神念强大,笼罩山川,化为神形,在天道法则之下,临一界之巅,近乎无可匹敌。”
“可山神和人一样,一旦心生傲慢,就会被邪祟入侵。”
“后来的事,你也就知道了唉,不堪回首啊,我现在是虎落平阳”
“被我欺负么”墨画道。
黄山君点头,“是啊”
说到一半,它忽而心中一凉,立马笑道,“不是,不是,你可没欺负我”
墨画想了想,脑海中浮现的,黄山君曾经那威风赫赫,煞气凛然的样子,又看了看它现在这咸鱼一般落魄的样子,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黄山君似乎看出了墨画心中所想,感叹道
“世间诸般存在,无论是人是妖还是神,大多都是力量、名利、权力和地位的傀儡。”
“人尤其如此。”
“一个乞丐,成了帝王,有权势加持,他便有帝王之相;”
“一个帝王,成了乞丐,没了权势,他也只能摇尾乞怜。”
“真正超脱外物,不羁权势名利,神思不凡的人,从来都是凤毛麟角”
“我这个山神,也是如此。”
“当年我神念强大,有无边之力时,自然威风凛凛”
“但威风的,其实不是我,而是以我为傀儡的天地伟力”
“后来我那身修为,被一剑斩了,没了那等伟力,我便只是我自己,一个落魄的小山神,只能像如今这样,夹着尾巴混日子了”
墨画神情诧异,既感慨黄山君的通透,又觉得黄山君可怜。
黄山君被墨画“同情”的眼神,看得浑身难受,不得不道
“你来找我,不是专门为了揭伤疤的吧”
墨画点头,“那是自然,我又没这么闲”
黄山君眼皮跳了跳,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孩子,明明一脸天真,说起话来,却总是很扎心
黄山君叹道
“你有什么事想问就问吧”
早早问完,早点回去吧。
黄山君想把墨画打发走。
墨画立马道“斩你的那式,神念化剑的剑法,你能教我么”
黄山君嘟哝道“说过了,我又不会”
墨画摇头,“你虽然不会,但你神念那么强,还亲身被劈过,肯定知道这招神念化剑的原理,估计也知道,这神念之剑,是怎么修来的”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墨画目光炯炯,语气笃定。
黄山君被墨画一双明察秋毫的大眼看着,觉得头疼不已。
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小祖宗
“罢了罢了,我告诉你就是了”
黄山君妥协了。
早说早解脱,自己要是不说,还不知道被惦记到什么时候
黄山君似是想起往事,神色微敛,目光凝重道
“这门剑诀名为”
“太虚神念化剑真诀”
黄山君语气顿挫,念完之后看了墨画一眼,见他神色并不意外,愣了一下,“你知道了”
“嗯”墨画道。
“你怎么会知道”
墨画跳下供台,张开双臂,给黄山君展示了自己身上玄白两色,典雅俊逸道袍
“你猜,我穿的是什么宗门的道袍”
黄山君盯着看了一眼,忽地一惊,张大了嘴,“不会是”
墨画笑道“太虚门的道袍,太虚门就是太虚神念化剑真诀的太虚。”
黄山君心里发苦。
它就觉得,墨画的道袍有些眼熟,此时听他一说,这才发觉,这的的确确就是太虚门的道袍。
这小祖宗,跟当年斩杀自己的那人,穿的是一个宗门的道袍
只不过,墨画身上的,是最初的弟子道袍。
款式和花纹都朴素了许多,而且玄色多,白色少,不像当年那人,近乎一身白衣,自己这才没认出来
黄山君目光幽怨,“你是太虚门弟子,自己去学不就行了,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