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便等于反叛道廷,是要诛灭满门的
钱家弟子心生犹豫,踌躇不定。
他们又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正中,产生灵力震动,墙壁倾颓的地方,正是钱家老祖闭关的居所。
烟尘消散后,有三个修士的身影。
一人面容严肃,脸色苍白,是道廷司的老掌司;
一人断了一臂,嘴角带着鲜血,面容枯瘦的,是猎妖师的俞长老;
还有一人,头发半白,瞳孔呈血色,脸上的枯皮蜕掉一半,气息强大且危险。
“此人是谁”
钱家弟子面面相觑。
一些钱家长老则大惊失色,“这是老祖”
钱家瞬间一片哗然。
“老祖”
“怎么会是这副模样”
“眼睛为何是血色的”
一些钱家长老,心里隐隐有了可怕的猜测,瞬间脸色惨白。
他们钱家的老祖竟然是邪修
邪修是不为道廷所容的。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杨统领和安老爷子站了出来,连同俞长老和周掌司,四个筑基,将钱家老祖围住。
俞长老咳出了一口血,道“小心,他功法邪异,会污秽血气”
他适才出手偷袭,被钱家老祖察觉,硬拼了一掌,断了一条手臂,还被邪异的灵力侵蚀,血气也变得浑浊起来。
老掌司为了接应他,也与钱家老祖拼了一招,虽没受伤,但经脉也不好受。
杨统领点了点头。
安老爷子见了钱家老祖如今的模样,又是震惊,又是愤怒
“想不到,你竟成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钱家老祖冷笑,“只要能寻求大道,这副模样又如何”
安老爷子不愿与他废话,只恨然道
“钱老狗,我要你为我安家弟子偿命”
钱家老祖血色的双眸露出讥讽之色,“你们在钱家的地盘,要杀我这钱家的老祖”
一个瘦高个的钱家长老高声道“不能让他们伤了老祖”
一众钱家弟子,纷纷举起了手里的刀剑,目光中露出战意。
周掌司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道廷有令,钱家老祖修炼邪功,勾结邪修,罪不可赦,按律当诛”
“钱家弟子,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若钱家知情,仍助纣为虐,则满门抄斩”
周掌司语气威严而冰冷。
钱家弟子纷纷惊惧,踌躇不定。
那钱家长老见状,怒骂道
“道廷非我钱家之道廷,老祖乃我钱家之老祖,孰轻孰重,你们岂能分不清此番定要保老祖周全”
话音未落,另一个长老连忙道
“住口你要害我钱家满门抄斩么”
“钱仲理,你要弃老祖不顾”
钱仲理道“老祖是我钱家的老祖,但钱家,并非老祖一人的钱家。你想将我钱家上下这么多修士,都彻底葬送么”
“你这个无能的懦夫”
“你这个愚忠的蠢货”
两个钱家长老互相辱骂不休。
有钱家弟子心生畏惧,偷偷弃了刀剑,渐渐地,丢刀弃剑的钱家弟子越来越多。
转眼之间,大半钱家弟子,手中都没有武器了。
一些试图出手的钱家弟子,见状也都打消了意图。
俞长老冷笑,“钱老狗,你众叛亲离了。”
钱家老祖摇了摇头,叹道“我果然没看错,大难临头之时,哪怕是血肉至亲,也不可靠。”
俞长老断了一臂,另一臂执刀指向钱家老祖,“你这种人,不配有至亲。”
“我有一个问题,到现在没想明白”
看似陷入绝境的钱家老祖,神色并不慌张,反而有些疑惑。
“黑山寨行事隐秘,杀人也好,劫掠也好,这两百多年来,从未被人发现。知道黑山寨的人,要么加入黑山寨,要么就是个死人。”
“我也藏得很好,除了寥寥几人,没人知道我跟黑山寨的关系,没人知道我建了这个山寨,养了这么多邪修,更没人知道,我养这些邪修,用来做了什么”
“可是为什么呢”
钱家老祖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渐渐锐利。
“为什么一转眼,黑山寨就被人发现了”
“为什么道兵这么快就来了”
“甚至我连风声是如何走漏的都不清楚。”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山寨里的阵法被人动过手脚。”
“可究竟谁有这么大本事,在我四个筑基当家,和数百名邪修的眼皮子底下,对黑山寨的阵法动手脚”
“究竟是谁,抽丝剥茧,窥探出了老夫的秘密”
“究竟是谁,让我苦心经营两百余年的黑山寨,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钱家老祖环顾四周,血色的双眸之中精光大盛
“此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