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有些惊讶,想了想又觉得不至于
“只是问下邪阵的区别在哪,不至于就能学会了吧”
白子胜想了下,却也神色笃定,摇头道
“别人不一定,你肯定一学就会”
无论和邪阵还是魔阵,本身就是悖离大道,投机取巧的阵法。
正道阵法是很难学的。
若要学好,需要按部就班,稳扎稳打,一遍遍画阵法,一点点强神识,最后经年累月,才能水到渠成,在阵法上有所成就。
而一些急功近利的邪魔修士,既不愿下苦功,又想短时间有所精进,便想一些旁门左道,伤天害理的方法,来强行提升阵法威力。
邪阵和魔阵,比正道阵法好学。
而且一正一邪,互为逆反,一般阵师或许参透不了,但像墨画这样天资聪颖的阵师,基本上一点就透。
尽管白子胜心里不愿承认,但墨画是他所见过的,所有差不多年纪的修士中,阵法天赋最离谱的一个。
他学正统阵法都这么快,更何况学那些邪魔外道的阵法了。
庄先生哪怕只是提点几句原理,他可能自己就将邪阵琢磨出来了。
而一旦堕入邪魔,就回不了头了。
白子胜看了眼墨画,连忙叮嘱道
“你千万别问庄先生,不然肯定会惹先生生气的邪阵这种东西,登不上台面,不问也罢。”
“真的么”墨画有些狐疑。
他倒也不是真想学什么邪阵,只是想下次再遇到,能有应对之法,以免束手无策,陷入困境。
“真的”白子胜神色郑重。
“好吧。”
听人劝,吃饱饭。
既然白子胜和白子曦都这么说,那就先不管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对了,你进了黑山寨,又是怎么出来的”白子胜好奇地问道。
于是墨画又将三当家在前引路,自己堂堂正正且大摇大摆地从黑山寨的大门走出来的“壮举”又说了一遍。
白子胜听得震惊不已,直接道“你吹牛”
“不信就算了。”
墨画的神情不像作伪,白子胜有些纠结,便问“然后呢”
墨画又将后面的事简单说了,包括坑死那几个邪修的事。
白子胜神色严肃,沉思良久,最终下定决心,正色道
“凭你这份胆量和作为,我决定了,不收你做小弟了。”
“啊”
“你可以升级,做我的师弟”
墨画兴致缺缺,撇了撇嘴,“我又不稀罕。”
白子胜又震惊了,“师弟你都不稀罕”
“有什么可稀罕的么”
“这可是我的师弟一般修士,哪怕是赵家、李家、还有申屠家的几個嫡系,要做我师弟,我都是不屑的。”
白子胜极力说服墨画。
墨画想了想,问道“我们都是庄先生的记名弟子,应该不算同门师兄弟吧。”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白子胜坚持道。
“那也不对,我先入门,按理来说,我才是师兄,你是我师弟。”
白子胜一愣,忍不住直接跳了起来,“不可能”
当不成“大哥”便罢了,勉强当个“师兄”也行,现在不但师兄当不上,自己还有可能沦为“师弟”
白子胜接受不了
“我年纪比你大,我才是师兄”
“我入门比你早,你要喊我师兄”
白子曦在一旁,见他们争论不休,便重新捡起了书,优雅而娴静地看了起来。
大槐树下,清脆的声音吵吵闹闹,既喧闹,又祥合。
直到天色渐晚,几人各自回家,山居才安静了下来。
夜色静谧,月光洒下,为山间景色和山居竹林,镀了一层浅浅的银辉。
竹室中的庄先生,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披着月色的山色,默默出神。
不知何时,傀老悄无声息地出现,声音一如既往地干枯沙哑
“你伤势变重了。”
“本来就这么重。”庄先生语气平淡,不见喜怒。
傀老沉默,而后淡漠道
“伤势变重,就该走了。”
庄先生没有答话。
“舍不得么”傀老的声音木然。
庄先生伸了个懒腰,敷衍地笑了笑,“是啊,这里景色不错,日子悠闲,有吃有喝,这么走了,真有点舍不得。”
“你舍不得的是这些么”
庄先生依旧看着远处漆黑的山色,没有说话。
“因果不要牵涉太深。”傀老又提醒道。
“再等一阵吧,”庄先生思虑片刻,叹了口气,“等我把该教的都教了就这样走了,我不太放心。”
傀老皱眉,“一个地方呆得久了,被算出位置,就生死难料了。”
“我心中有数,时间还是有的。”庄先生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