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啊,汪新这小子做事莽撞,顾头不顾腚的,你性格比较稳重,你帮叔看着他点儿,拜托了。”
“汪叔瞧您这话说的,我俩警校就是同学,又是同一间寝室的室友,现在又分配到一起工作,那多大缘分,您放心我肯定看好他,不会让他出事的。”
“有你这话,叔就放心了。”汪永革看了看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儿子,眼里满是父爱。
秦浩看在眼里,也不禁感慨,虽说汪永革当年自己失手把小偷推出列车死亡,最后导致马魁坐了十年冤狱这件事,做得确实不地道,不过他对汪新的舔犊情深,如果当时不是妻子走得早,害怕汪新变成孤儿,或许就是另外一个结果了。
“对了,小秦你一个人在宁阳人生地不熟的,之前一直借住在别人家里也不是个事,我帮你在咱们大院里申请了间屋子,就是没什么家具,你别嫌弃。”
“汪叔瞧您这话说的,现在这住房这么紧张,您能想着我,就很感谢了,至于家具嘛,我自己打几张凑合能用就行。”
汪永革有些惊讶:“小秦,你还有这手艺呢?”
“嗯呐,我姥爷之前就是干木匠的,我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头玩儿,看也看会了。”秦浩随口编起瞎话,反正原主家现在就他一个人,只要不是去他老家问,谁知道他姥爷以前是干什么的。
汪永革还以为秦浩只是会打些桌椅板凳之类的,也没放在心上,给了他一把钥匙,就将他送出了门。
“小秦,就那屋,你先去看看,回头缺什么上我们家先拿着用,跟叔可千万别客气。”
“汪叔您放心,我指定不跟你客气。”
一路上,大院里的职工家属们也都纷纷跟秦浩打招呼,热情得不行,这年头警察这个职业还是很吃得开的,别的不说,只要有警察在哪个院子住,一般的小偷小摸基本都会绕道走。
跟这些热心的大妈、婶婶打完招呼,秦浩来到一间小矮房门前,毕竟他只有一个人,安排住独门独院也不合适,这间小矮房面积不大,但住一个人肯定是绰绰有余。
不过正如汪永革所说的那样,屋子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之外,连个板凳都没有。
好歹不用寄人篱下,秦浩关上门,就去寄宿的吴大妈家把行李搬了过来。
“哎呀小秦,你看这屋里除了一张床,啥也没有,咋住人嘛,你要不还是先回我那住一段时间再说。”吴大妈一家都是热心肠的人,非要送秦浩过来,一看这里的环境就劝秦浩回去。
秦浩心下感动:“吴大妈这里挺好的,回头我自己打几副家具就能用了,再说这分房子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错过这个村,指不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呢,您说是吧?”
这话倒是真的,房子从来都是僧多粥少,多少人拖家带口等着分房呢,要不是这个单间不适合一家老小住,估计也轮不到秦浩头上。
“那行吧,小秦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跟我们讲,我们没拿你当外人,你也别拿我们当外人。”
“那不能够,我一直当大妈你们是自家人。”
好不容易送走了热情的吴大妈一家,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秦浩直接铺上床倒头就睡。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来了一波客人:除了牛大力跟蔡小年外,还有火车司机蔡大年,一听名字就知道他是蔡小年的亲爹,另外还有吴长贵夫妻俩,吴长贵是火车副司机,在这个年代还是很吃香的工作,不过由于工作的特殊性,家里就全都交给了妻子,这也是火车上双职工家庭不多的原因,都在外面跑,家里就没人照顾了。
“小秦你这屋也太简陋了,连个板凳都没有,这咋住人呢。”
“就是说啊,这汪段长也真是的,好歹给弄几样家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里进贼,被人偷光了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秦浩这才有机会插嘴。
“各位叔、婶,现在房子这么紧张,能有个单独的屋子住就很不错了,至于家具嘛,待会儿我去买点木料,打几副就好了,不碍事。”
“小秦,你还会打家具呢?”老吴媳妇眼珠一亮。
“啊,小时候跟姥爷学过一点,反正也不拿去卖,自己凑合着用应该没问题。”
“那肯定不能卖,那不成投机倒把了嘛。”
此时还是1978年的三月份,改革开放还没有开始,而且东北这边的开放速度也比南方城市要慢不少,这会儿投机倒把还属于重罪,一旦被抓可是要判刑坐牢的。
眼见几个老娘们儿越扯越远,最后还是蔡大年拍板。
“小年、大力,小秦不是要木料打家具嘛,你们去林场找找老胡,让他帮忙弄点废旧木料,就说我说的,他要是不给办,我今晚就上他们家赖着不走了。”
“还有长贵,这打家具得有家伙事,你去各家问问,什么锯子、铁锤、钉子啥的都寻摸点来。”
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瞧这安排的滴水不漏,秦浩不禁暗挑大拇指。
很快,秦浩就跟蔡小年、牛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