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之地的人手跟物资都准备好了吗?”
“都按照义父您的要求准备好了,一百名军中退役的精干好手,都是在战场上死过几回的人,义父咱们什么时候出发?”上杉虎正色道。
“嗯,先不急,沈重一日不死,终究是个隐患。”肖恩眼中涌现浓浓的杀意。
“沈重失了太后信重,往日在朝堂上又得罪了那么多人,就算咱们不杀他,朝堂上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他吧?”
“除恶务尽,沈重又何曾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死在我的手上?”
上杉虎迟疑说道:“可是太后只是夺了沈重官爵,并未治罪,若是义父强加罪名,只怕会引起太后不满。”
“是啊,所以要让沈重自己把刀递到咱们手里才行。”
“这沈重如今失了权势,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吧?”
“不,沈重此人虽然阴狠狡诈,但对北齐却是一片忠心,要不然也不会触怒太后,既然他这么想阻止北齐跟范闲通商,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
“义父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翌日,南庆使团启程离开上京城,路上却遭到了沈重率领死士的截杀。
经过一番激战,沈重不敌身受重伤,眼见败局已定,沈重告诉范闲,内库走私的财产都流入了庆国第一大家族的明家,而明家背后的主子就是二皇子和长公主李云睿,用这个消息,换取范闲将其妹妹带回庆国。
沈重被押回上京城,肖恩早已在城门口“迎接”。
“沈大人,有没有觉得眼前这一幕很是熟悉啊?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肖恩,你为了报仇与庆国人合作,出卖北齐,你不得好死!”沈重破口大骂。
肖恩非但不生气,反倒是笑呵呵的走到囚车前:“沈大人你我之间就没必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这些年你手上染了多少鲜血,你敢说全都是乱臣贼子?全都是对北齐不利之人?”
说话间,肖恩还打开了囚车,一把将沈重拽了下来,丢在地上。
“当初沈大人就是这样对待肖某,如今肖某还回来,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啊”
沈重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发出一声惨叫,小腿被肖恩一脚踩断,断掉的骨头直接刺破表皮,整条腿软趴趴的拖在地上,鲜血淋漓。
“肖恩,有种你杀了我,杀了我。”
肖恩目光阴冷的盯着沈重,将他头发扯了起来,一路在地上拖行。
“想死?没那么容易,锦衣卫的手段你很熟悉,但是缇骑的手段,你恐怕就知之甚少了,放心,我会给你留一口气的,你死了那多无趣?”
与此同时,秦浩一行已经来到北牢关,再往北就是一望无际的极北雪原,那里是就连雪域北蛮都无法生存的不毛之地,终年被积雪覆盖。
苦荷对于此次神庙之行还是做了很多准备的,此时正值三月,接下来的几个月极北雪原上的积雪会随着温度的上升,出现消融,同时还能避开极北雪原长达半年的极夜,是一年中最适合前往神庙的时间段。
当然,即便如此,此时的北牢关温度也在零下三十度以下,带来的一千骑士已经有人被冻伤出现了减员的情况。
“这什么鬼地方,都开春了还这么冷。”狼桃站在北牢关城墙上紧了紧身上的熊皮衣。
身边一身黑袍的苦荷站在寒风中眼里却满是兴奋之色,他远眺北方,神庙似乎就在眼前。
“小子,马上就要进入极北雪原了,你们上次走的是这条路吗?”
秦浩随意点了点头,他哪去过极北雪原,为了保命也只能硬着头皮附和。
“除了这里,还有别的路吗?”
苦荷没再说什么,转头对狼桃说道:“休整一天,明日启程。”
“师父,最近大家赶路都十分辛苦,马匹也累坏了,要不还是多休整一段时间再出发吧?”狼桃闻言面露难色。
苦荷语气坚定的道:“不行,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秦浩自然不会跟苦荷唱反调,极北雪原其实就是北极,每年的三月份到九月份,是极昼天气,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会陷入极夜,一旦迷失方向,即便是大宗师也很难存活下来。
当狼桃将命令传达下去后,哪怕这支骑兵对北齐的忠诚度足够高,又有大宗师坐镇,依旧免不了怨声载道。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秦浩一行就从北牢关出发,踏入茫茫雪原之中。
由于是极昼天气下,没有黑夜,也没有钟表之类的计时工具,一天究竟要走多久,完全看苦荷的感觉,一连三天下来,已经有十几名骑兵扛不住病倒了。
“师父,要不派人护送他们回去?”狼桃看着帐篷里蜷缩成一团的病人,于心不忍。
“找个冰窟窿,丢进去吧,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废物身上。”苦荷语气里不带任何一丝感情。
“这是,师父。”
在苦荷冷冽的目光中,狼桃还是选择了听命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