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大营地牢深处。
燕小乙被扒光上衣,捆绑在木架上,浑身鲜血淋漓,口中却依旧骂个不停。
“头儿,这小子骨头也太硬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咱们打了这么久,咱们都累坏了,他还越骂越起劲。”
牢头灌了好几口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小子可是九品高手,别说是这些皮外伤,就算是浑身骨头全都断了,用不了几个月又能恢复过来。”
“啊?九品高手,那咱们这样对他,万一他出去了”
“嘿嘿,瞧你那怂样,放心,上头发话了,这小子活不过今晚。”
燕小乙虽然真气被废,浑身骨头也被打断,但听力跟眼力却没打折扣,闻言立即对二人喊道:“你们想不想升官发财?”
“废话,升官发财谁不想?可俺们天生就这贱命,没那个福气。”
“现在就有这样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就看你们敢不敢赌一把了。”
牢头不屑的啐了一口:“你该不会是想让俺们放了你吧?别做梦了,这里是定州军营,你要是现在有九品的实力,或许还有机会,可你现在废人一个,凭什么逃出去?”
燕小乙摇头道:“放心,我没想跑,你们只需要帮我带一封信送到一个人手里就行。”
狱卒正要拒绝,牢头却一把拉住他,随后走到燕小乙跟前,笑眯眯的道:“哦?这么做我们有什么好处?”
“只要把信送到这人手里,你们想要什么,她都能满足你们,甚至能给你们封爵,让你们子孙世世代代都是贵人。”
“封爵?”
牢头跟狱卒相视一眼,心脏都不争气的抽了一下。
“你没骗俺们?”
“我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骗你们对我有什么好处?”
等燕小乙写完血书后,牢头给狱卒使了个眼色,二人走出了地牢。
“头儿,这小子说话靠谱吗?万一让上头知道,咱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废话,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封爵,弄不好,咱们把信送到,就被人家抹了脖子。”
“啊,那咱们怎么办?”
“你傻啊?肯定是拿着这血书去向大将军领赏啊。”
“头儿,还是你聪明。”
“那是,老头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呢,好好学着点儿吧。”
秦鸣看着燕小乙写的血书后,双手不由自主的在发抖,这封信里出现了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名字,原本他以为燕小乙半途截杀秦浩只是长公主那个疯女人的主意,没想到居然还牵扯到了皇子。
“这封血书,除了你们还有谁见过?”
“回禀大将军,俺们拿到这血书马上就向您禀报了。”
“是啊大将军,那小子还想收买俺们,俺们受大将军那么多恩惠,又怎么会出卖您呢。”
“嗯,做得好,下去领赏吧。”
“谢大将军。”
二人千恩万谢的退出营帐时,秦鸣给亲卫使了个眼色,后者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很快,营帐外就传来两声闷响。
深夜,秦鸣独自来到地牢,燕小乙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一阵冷笑。
“大将军总算是舍得来见我了。”
秦鸣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黑着脸道:“那封血书是你故意写给我看的?”
“大将军真以为那小子会放过你吗?”燕小乙目光阴冷的盯着秦鸣,一字一句道。
秦鸣冷哼一声:“只要你死了,死无对证,何况如今国战一触即发,秦某总管定州二十万大军,即便是官司打到陛下那里,他又能奈我何?”
“哈哈”燕小乙一阵狂笑。
“哼,有何好笑。”
“你知道那小子如今的实力到哪一步了吗?九品巅峰!距离大宗师只有一步之遥。”燕小乙狞笑着说道:“你知道大宗师对于庆国意味着什么吗?”
“庆国的第三位大宗师,一统天下指日可待,你觉得到时候陛下会不会用你一条狗命来换取大宗师的归心?”
秦鸣瞪大双眼,如遭雷击,他自然知道大宗师意味着什么,到时候估计都不用庆帝亲自动手,自己那位叔祖也会为了秦家的百年基业,将他推出去听凭秦浩发落。
“大宗师,谈何容易?”
燕小乙一眼就看穿了秦鸣的装腔作势:“成就大宗师自然不简单,可别忘了,他如今才十八岁,已经是九品巅峰,这样的绝世天才,你敢赌吗?”
秦鸣沉默了,是啊,十八岁的九品巅峰,这是怎样的惊才绝艳,即便是当今的四大宗师,在这个年纪也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吧?
“一群疯子,为何要招惹他,为何要将老子拖下水!”
秦鸣发疯了一样,拳头如雨点一般捶打在燕小乙身上,原本就伤痕累累的燕小乙,被打得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虽然遭受痛击,但燕小乙眼里却满是兴奋的神色,等秦鸣发泄完,吐出一口血水,露出瘆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