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
李谕说“不用,不用的”
“料子看着应该是上等的,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吕碧城说。
这话听着怎么像在教育自己不过李谕感觉确实也是该补补,祥义号的料子可是第一等。
“那我补一下。”
吕碧城问道“怎么,难道你还会做女红”
“额,不会。”
“那就是了我来吧。”吕碧城说。
李谕突然想起来“对了,现在有种机器,可以非常快速得补衣服。”
“还有专门补衣服的机器”吕碧城显然没有听说过。
“有的,叫做缝纫机,堪称居家旅行,哦不,居家女红最强辅助工具。”李谕说。
“缝纫机”吕碧城说,“我只听过织布机。”
“不一样的,它有针头,穿好线,脚踏就可以缝补衣服,效率高多了”
李谕边说边给她演示一下,但手一抬起来,裂开的衣服又掉了下去,他只好又提了上来。
吕碧城再次转过身“你,你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李谕说“还好我手快。”
吕碧城切了一声,“哪有眼睛快,我就当你是皇帝了。”
李谕纳闷道“什么皇帝”
吕碧城说“皇帝的新装。”
李谕眉毛一跳,不再猜了,赶紧换衣服吧。
果然还是穿西装利索一些。
李谕回来说“我要去寄信,顺便带你去看看缝纫机如何”
吕碧城真有点兴趣,“我倒想瞧瞧。”
两人先来到大清邮局,李谕拿出10个银圆和信件。
吕碧城讶道“寄一封信就要这么多银子太奢侈了”
李谕笑道“确实有点贵,不过没有办法。”
邮差一看李谕填写的名字,对他说“正好有一封从德国寄过来给您的信,一起拿走吧。”
李谕取过信件,一看名字“爱因斯坦”,不得了啊
他迫不及待拆开看了看,当发现质能公式时,心中十分震撼。
不管怎么说,在二十世纪初搞这种超级理论都是很惊人的。
而且这份第一次展示质能公式的亲笔信,可以说价值连城。
后世爱因斯坦的手稿被拍卖到了千万欧元级别,真心是字字黄金。
吕碧城好奇道“你怎么了,呼吸都比较急促”
李谕深呼吸了一下“这可是开天辟地的东西,我”
他突然想起来还要去买缝纫机,开天辟地的大事只好先放一边。
李谕在马车上心潮澎湃,不住思考着怎么回信。
而对面的吕碧城看他不发一言,以为还在为裤子的事情尴尬着。
他们来到东交民巷的祁罗弗洋行,如今洋行的经营者也是德国人。
李谕来过这儿,老板一眼就认出来了他。
“李谕先生,我看过这几天的报纸,您为什么要如此谈论我们国家伟大的哲学家”老板忍不住发问道。
李谕只得解释道“只是一些常规讨论,老板认为我说的有问题吗”
老板想了想“好像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实话说我不懂高深的学问,来京城只是做做生意。但报纸上他们都在谈论你的观点,让我不得不也试着了一下。”
李谕问道“你有读出什么自己的心得吗千万不要全听信别人的言辞。”
老板说“实际上,我连黑格尔都读不懂,更不要提后面研究热力学的克劳修斯。只不过出于内心的倾向,我还是认为我们的先贤是对的。”
李谕叹道“那你真应该好好看看我写的文章,不是只有我在反对,你们德国人自己也在争论。”
老板说“或许吧,但请您不要怪我直言,我总觉得德国人之间的争论不应该让中国人插嘴。”
吕碧城气愤道“难道错了也不能说”
老板挠了挠头“只是我一点内心想法罢了。”
李谕拉住吕碧城“无所谓的,没必要争这点小事。”
老板突然说“不过我想帝师还是有资格的,以您的成就,能够批判所有人。”
老板单独把李谕列举了出来,当然是因为他在科学界如今无上的成就。
只不过李谕也不缺这点专属的尊重感,“我不想批判任何人,只是德璀琳先生不应该先辱没我们中国的先贤。”
老板知道此事理亏,只好说“我想是德璀琳先生还不够了解中国。”
李谕不想再聊这件事,指着几台缝纫机说“我们还是谈生意吧,缝纫机怎么卖”
老板当然不愿意多费脑子,更愿意卖货,有钱不挣是傻瓜,“每台50银圆。”
李谕说“我买两台。”
他丢下银圆,让伙计装上马车就回家了。
缝纫机没有什么学头,吕碧城很快就能够掌握使用技巧。
李谕确实没接触过针线,甚至上辈子见到缝纫机只停留在非常小时候浅显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