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你的压力岂不是更大,”柳望雪自己吃一串,另一串仍举着喂许青松,“我怎么没见你发过癫?”
陶华宇翻着烤串,一下子笑出声来:“他发癫?世界末日了都不可能!从小到大情绪稳得一批,就没见过他生气是什么样子。”
杜云凯端着杯果汁,点头:“确实,无论面对什么事情他都稳如老狗。”
许青松乜他一眼:“不是,你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柳望雪想起夏天挖藕那次,在陶华宇家里看到的照片,手里的竹签在他和许青松之间一划:“不对啊,你俩还在藕田里打过架呢,是为了那个什么校花的暗恋。”
过来拿烤串的几名员工听到了,立即起哄:“哎呦,老大还暗恋呢!”
“还是校花!”
“嫂子你知情啊,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许青松手上的这把是素的,已经烤好了,就全都塞给他们:“去去去,等你们的烤乳猪去。”
几人嘘声一片,接过烤串,拿着饮料走了。
文熙提醒柳望雪:“你记错了,不是校花,是班花。”
柳望雪:“哦,班花,对。”
“而且那打架也是我先动的手,”陶华宇笑,转头问许青松,“咱俩这么多年的哥们儿了,我一直挺好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你暴跳如雷?”
许青松重新拿了一把过来烤:“你也说了我情绪稳定,情绪稳定的人一般都不会暴跳如雷。”
陶华宇面露失望。
李虞啃着鸡翅,一脸崇拜:“青松哥,我要向你学习!怎么样才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文熙塞了杯果汁到他手里:“你脾气还需要控制?我觉得你需要的不是控制,而是易燃易爆。”
陶华宇把手上烤好的分了分,杜云凯拿起一串递到文熙嘴边:“不要带坏小孩子。”
柳望雪拿了两串,一串举着给许青松,说:“我也觉得不需要控制,小鱼你这脾气都软得跟棉花糖似的了。”
李虞叹口气:“没有,我上个星期在学校打架了……”
“嗯?”大家的视线立即聚集到李虞身上,实在难以想象文文弱弱的小鲤鱼还有跟人打架的一天。
陶华宇觉得必然不是李虞的错:“谁打你了?跟哥说,哥找人揍他去,保管揍得他三天下不了床。”
李虞端着杯子,另一只拿着竹签的手挠挠脸颊:“是互殴,还是我先动的手。”
柳望雪和许青松对视一眼,这还真没想到。
文熙摸摸他的头,她护短,虽然起因未知,但她觉得肯定不是李虞的错,并且对李虞的行为颇为赞赏:“可以啊,咱们小鱼出息了!”
杜云凯把她的手拿下去,问李虞:“具体是因为什么事呢?”
陶华宇拿了一把生肉串过来,用力放在烤架上:“说,哥给你撑腰,挨欺负了也不早说。”
李虞有些吞吞吐吐:“就是那个,迟义明。”
陶华宇知道这个人:“哈,是他!我当初就跟你说这种人必须得给他一个教训,让你报警你心软。早知道我应该找人把他揍一顿揍老实,看他还敢不敢跟你惹事儿。”
“谁呀?”柳望雪他们几个一起问。
陶华宇说:“去年小鱼参加的那个风景园林设计大赛,做的微缩景观模型被毁,就是这小子干的。”
微缩景观被毁是比赛当天才发现的,比赛要紧,李虞只好赶紧去赛场。陶华宇是在比赛结束后知道的,他当时就劝李虞直接报警,或者上报给学校让老师帮他查。李虞点头说好,可没两天就又跟他说想算了,不追究了。
对微缩景观动手的人很容易就找出来了。李虞当时参赛的指导老师,也是他现在毕业设计的导师,周教授,一开始就把目光锁定在他的几名舍友身上,挨个儿找去谈话,措辞十分严厉敲打几句后,“元凶”顶不住心理压力,就自己露出了马脚。
正是李虞的下铺,叫迟义明,而且和李虞的日常关系还挺不错的。
周教授看似温和,但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他把李虞叫过去,也是建议报警处理,不过最终怎么处理,还要看李虞他自己。
紧接着这件事儿不知怎么就不胫而走,还传到了院领导的耳朵里,领导为了学院的“名声”着想,劝李虞私下和解。
李虞和迟义明算得上是朋友,迟义明的成绩也不错,俩人经常一起去图书馆学习,又因家庭情况类似,还有点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意味。
事发后,迟义明私下求李虞放过他,说他不得已,是被逼的。李虞一听就明白他是受人指使,问他他却如何都不肯说:“没有,不是,就是我干的,是我嫉妒你,我一时鬼迷心窍。李虞,你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是报警的话学校记档我的人生就毁了!我还要考研的……”
李虞心软了,去找周教授,说要不就算了吧:“他挺可怜的,家里前段时间出了些变故,他妹妹出车祸截肢了,后续的治疗也需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