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百里恒远才姗姗来迟。
在他的身后跟着的,赫然就是钟念瑶和陆翊琛。他们也跟着百里恒远一起过来,为的是什么事情,就显而易见。
看到钟念瑶和陆翊琛的到来,一直站在那里的易淮眼底不由得闪过一道晦暗的光芒。
百里恒远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陆翊琛和钟念瑶则是直接无视这易家来的两人,径直坐了下来,端起茶杯,直接喝了口茶。
这样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姿态,让易凛眉头紧皱。本来是想要开口训斥的,只是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所有的话就都被咽了回去。
“还真的是稀客啊!”百里恒远语带讽刺地开口,“难得你易家的家主还愿意登我百里家族的门啊!还以为你们易家对我们百里家是恨之入骨的了。”
一番话,说得易凛的脸色很不好。他自然知道百里恒远这是在讽刺他了,只是这件事情是他们易家理亏。所以,现在面对百里恒远的明朝暗讽,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深吸了一口气,忍下了百里恒远的讽刺,易凛清了清嗓子,开口,“百里老兄,这件事情,是我们易家的错。是我教子不善,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在这里郑重给你道歉。”
说完,他直接起身,朝着百里恒远就鞠了一躬,态度也很端正。
本来还是一肚子讽刺话语的百里恒远,在看到易凛这样的态度以后,倒也消了一些气,只是,“易家主,既然你今天是来道歉的,那为什么还要带着易淮过来呢?他是把乐瑶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你觉得,我现在会想要见到他吗?”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恨不得杀了易淮。如果不是易淮,他的女儿也不会昏迷这么多年。这是二十多年的青春年华啊!就算现在醒过来了,可是这二十多年的青春,二十多年的骨肉分离,二十多年的昏迷不醒,却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还不跪下来向你伯父道歉。”易凛直接朝着易淮就低吼了一声,“你做出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赶紧过来请求原谅。”
听到了易凛的呵斥以后,易淮上前一步,直接跪了下来,“伯父,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乐瑶。不管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不会反抗的。只要你能够原谅我,不管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他直接就磕了三个响头,那“咚咚咚”的声音实实在在的,没有一丝的虚假。三个响头下来,易淮的额头已经鼓起了一个包,甚至带着一些青紫了。
一旁的钟念瑶,看到了易淮的模样,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冷笑。
这易淮用的是苦肉计啊!只可惜,苦肉计只有在在乎的人面前在有用。即使以前外公对易淮很好,但是现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以后,对易淮可谓是恨之入骨的了,又怎么可能对易淮心软呢!
“我可受不起你这样的大礼。”百里恒远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易淮,你怎么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呢?你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是恨不得杀了你的。”
听到百里恒远的话,易淮的身体一僵。
他没想到,百里恒远居然是真的一点情面都不留。明明曾经百里恒远是把他当作最疼爱的后辈的,可是现在却恨不得他去死。
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易淮不由得心中一紧,无限的担忧涌上心头。
只要一想起这几天受到的那些折磨,他就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以后的日子都要这样过,那他还能熬多久。
不过,就算是再痛苦,他也没有自杀的勇气。尤其在知道黄婉死后要经受的那些折磨,他就更加不敢死了。他怕自己死了以后,就无法再生为人了。
想到这些,他不由得抬头,偷偷看了钟念瑶一眼。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还清楚记得钟念瑶和地府的判官之间的相处。
他真的很想要知道,钟念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地府的判官这么熟悉的。
似乎是感受到那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钟念瑶抬眸,正好看到易淮偷瞄自己,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眼神也变得锐利。
易淮心中一惊,在对上钟念瑶那犀利的眼神时,呼吸都不由得停止了一会儿。心中一阵惧怕,他马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那狼狈的模样,也被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了。
陆翊琛冰冷的眸光落在易淮的身上,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化一下,却足以让易淮整个人如坠冰窖。
此时的易淮,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冰冷无比,就如同冬日里不着片缕站在雪地里一般。同时,他又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好像一只蝼蚁一般,随时都有可能会被踩死。
易凛也察觉到了易淮的不对劲,他看过去,就看到易淮整个人僵住的模样,额间全是汗水,整个人几乎都要瑟瑟发抖。
他心中一惊,马上就察觉到了不妥,看向陆翊琛,却不由得呼吸一窒,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他才刚想要开口说什么,一旁的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