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穆苍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可能是正确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此魔之所以如此沉寂无声，会否就是因为意义之矢的镇压？

并且在被镇压了无尽非递归岁月后，这个虚妄之魔居然都没有彻底毁灭，反而可能依然具备极大的威胁性。

这，是不是侧面的在表示……对方的战斗力或者说续战能力，可能并不会次于意义之矢？甚至会更高？

唔……有这个可能性啊。

穆苍凝视着虚妄之魔，淡淡思道：

“倘若我破坏了意义箭矢，你……便会迅速恢复到正常状态，然后用空渊邪力向我攻击。

或者说，是向周遭所有区域攻击。

我想，那莫名的警兆，应该指的就是这个吧。”

虚妄之魔依然寂静无声，几如死物。

“呵～空渊邪力么。”

穆苍摇首轻笑，“是又如何，区区一个人工造物而已，怕个甚。”

实际上在接收到这一警兆的同时，祂也同样获得了另一种来自于混沌之妄的预感讯息。

这一讯息‘告知’穆苍，那第二枚碎片所拥有的能力，其威能将会远远超越祂的想象，甚至会……彻底凌驾于【见即吾得】之上。

所以，就像西部枪手一样吧，比比谁‘拔枪’的速度更快！

胜者生，败者死。

想罢，穆苍便毫不犹豫的凝眸聚力，冷冷扫向了不远处那支贯穿了颜青阳与虚妄之魔的意义箭矢。

嗡——

刹然之间，穆苍脚下的这整座古战场废墟便瞬息崩塌泯灭，被撕碎化作为无穷无尽的涅寂尘埃。

至于那支意义之矢，则早已在古老废墟毁灭的前一瞬就蒸发于无，仅留下一枚既渺小又宏大的灿烂光纹。

这枚光纹整体呈现为左右两侧一头高一头低的精致‘天秤’形状，望之充满了难以言述的玄妙气息。

没有半点迟疑。

在这枚天秤光纹乍现而出的同一瞬间，穆苍便启动那早已躁动激跃许久的混沌之妄，隔空将其吞纳而入，然后融二为一。

那具颜青阳的尸体，亦被祂小心翼翼的隔空收入到体内世界中，妥善保存起来。

而在做这些事情的同时，穆苍亦连连后退不停。

转瞬之间就退至无尽劫海极深之处，藏匿于那层层叠叠不断在0～w全体自然数区间内以某一ck序数为频率基数进行超频激烈变维的汹涌劫海‘浪涛’间。

亦在此刻，一股震时烁空滔天彻宇的邪异力量，即从原先那片战场废墟处嘶嚎咆哮着炸喷而出。

是虚妄之魔！

祂苏醒了，并不管不顾的就朝所有方位，发起了邪力轰击。

轰轰轰轰——

霎时，原先古废墟处周遭那无穷无尽无量量又无量量重变维‘海浪’，即在虚妄之魔恐怖空渊邪力洪流的冲击下被一举荡平，惨然崩碎掉了所有正数维度结构，畸塌泯灭为了极尽扭曲的负无穷，或负无穷无穷，甚至负无穷…无穷无穷维结构的死寂暗潮。

在这层层叠叠的恐怖暗潮中央处，形貌惊悚怪诞至极的虚妄之魔徐徐出现，并睁开了上一瞬为正无穷之数下一瞬却为负无穷之数的一只只眼眸，死气沉沉的注视向了遥远彼方的穆苍。

其周遭那些混杂着恶毒空渊邪力的死寂暗潮，就如同《三体》小说中的二向箔一般。

一经出现便开始无止境无差别的朝四面八方那广袤而深邃的更遥远劫海幽域，覆盖吞没而去。

穆苍，就在吞没范围之内。

只要再过一瞬，这股浩浩荡荡足以将近乎整个ck序数范畴内任何有形无形诸象诸物的邪异洪流，就会把祂彻底覆盖吞噬殆尽，化作为寥无生机的负无穷维事象。

另外，之所以无尽劫海的无数变维海浪在面对空渊邪力的侵袭之时，会表现的如此不堪一击。

其根源就在于此邪异力量，专克一切正数与各阶正无穷。

无论多么巨大的正数，无论是葛立恒数、tree3之数、scg3之数。

其一旦与任何负数相乘，即会瞬间变为负数。

甚至正无穷乘以负无穷，也依然会等于负无穷。

只有当负数自己乘以负数，当负无穷自己乘以负无穷之时，才会诞生出正数，诞生出正无穷。

并且抛却掉这些之外，那空渊邪力当中，赫然还蕴含着另一种陌生而异常的数学逻辑体系。

这种未知的异类数学逻辑，可以让空渊邪力不用百分百的遵从那无尽劫海的数学规则。

所以在其覆盖笼罩下，不光任何有限数维度乃至正无穷维度，会结构崩塌畸变为负数维度乃至负无穷维度。

并且那一浪浪负无穷以及高阶负无穷维度暗流间，亦不会因为互相碰触，而出现负负得正这等近乎天经地义般的数学效应。

天经地义？

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天经地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