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年前的迪司博德”
罗兰逐渐理解了世界为何是这幅混乱模样的缘由了。
在名为特图的唯一神没有诞生之前,这久远到已经不为后世所知的历史中,存在过一段恣意妄为的神灵种们为了争夺那个宝座而互相厮杀的时期。
已经没有人清楚的记得这场大战到底是因为怎样的起因,又是在什么时间开始的了。
但在已经变成战场的世界中,除了神灵种之外的生命,都只能挣扎求存,不,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神灵种,也无法从这个漩涡中脱身了。
因为在可以支配一切的星杯面前,你自己是否拥有欲望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具有威胁。
按照能力与强度的的不同,在这场绵延的大战中,只有这十五个种族存续下来。
他们有的是由早已死去的神灵种遗留下来的战争兵器,但更多的则是神灵种用来辅助自己争霸的眷族。
没错,与地错相同,在这个世界同样存在眷族,但和地错那样因为形形色色的主神不管是经营方向还是战力水平都有着差异的过家家游戏不同,这里的眷族,在一点上是共通的。
它们或多或少都带着兵器的性质,这并不是因为所有神灵种都有着渴望战斗与争霸的欲望,而是像型月的钢之大地中,以不甘灭亡的人类为基础诞生的亚丽百种或者骑士一样,这是为了在现实生存所必需的特质。
要在这种满目疮痍的世界中生存下来,没有力量的种族早就成为了连记录都没有的尘埃了。
单是原着冰山一角提过七百种以上的古语,就足以窥见这场大战的残酷,但也正因如此,现存的十五种族基本都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残酷的规则。
虽然杀戮与战争仍然是无法避免的常态,也不能说它们已经从种族灭亡的危机中脱离出来,但在这多年战争所带来的微妙平衡下,身死族灭的现象到底少了很多。
不过,就连神灵种本身都无法从这场大战中幸免,这些种族的挣扎简直不值一提。
“这么说,被这个世界送给我的东西,就是所谓的神髓喽”
罗兰轻轻的触碰着自己体内的概念。
虽然因为历史与形势的变迁,种族间的强度与排名也不能说是一成不变的。
就如同神灵间的概念也有着强弱之分一样,有的死去的神所留下的眷族,例如龙精种,也有着与神灵种对抗的力量,由目前最强的战神所创造的弑神尖兵天翼种,更是有明确的弑神战绩。
罗兰周围这在时间倒流中已经组成铁块形状的大型残骸就是证明。
就算还未完全复原,也能想象到这艘空中战舰曾经在战场上大显神威的模样。
那正义的炮管口径,还有远超时代表现力的光炮科技,都带着一种令人想要鸣大钟来赞叹万机之神的美感。
可这艘战舰在地精种的舰队中连中坚地位都算不上,从这点就足以让人理解其他种族为了在这场战争生存下去的所做出的努力有多么强大了。
但无论对于这些事实感到振奋也好,哀叹也罢,在所有生命对于种族序列的排序中,第一名的位置一直是公认的。
神灵种。
这场大战真正的棋手,与他们相比,无论是怎样的种族,也不过是在棋盘上随波逐流的棋子罢了。
他们并不能用生物,或者生命来形容,他们是因为现象的演变,受到期望与祈祷,进而得到神髓而诞生的概念化身。
名为神髓的物质,就是可以被观测的规则本身。
因此,凡人要如何对抗宇宙中的现象呢
哪怕击杀了神灵种,毁灭对方的神髓,也不过是让他所苏醒的自我意识重新陷入沉睡,如果他所持有的概念因为局势的变迁,导致积累的神髓重新活性化,对方依然存在重新醒来的可能性,因为概念本身是无法被毁灭的。
但正因如此,天生的强大,加上拥有了自我,神灵种们才会被卷入这场大战之中。
一切都为了那向罗兰给予礼物与神髓的最终装置,名为星杯的存在。
拥有了它的人,就可以支配一切,所有诞生或者未曾诞生的神灵种也好,构成这个宇宙最微小的基础粒子也好,就连规则本身也不过是如同橡皮泥一样的东西。
对这个宇宙的全权支配。
名为唯一神的宝座。
即使不想得到,也无法坐视别人得到,星杯就是这样具有魔力的装置。
但就如同圣杯一样,要让星杯显现,需要最强的力量。
可单纯的宇宙最强是无法让星杯就此显现的。
毕竟真要论量级,就算所有神灵种合力,也不过是神灵种这一阶级加起来的力量而已,和能够支配所有神灵种的力量都无法比拟,更别说宇宙了。
而要以个体去超越整个阶级加起来的力量,就算是最强的神,也无法做到。
所以,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神灵种们,也只能去遵从那条捷径。
比起在这种不可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