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一般,紫色的魔力辉光瞬间充斥了这片空间。
这并非什么权能,魔罗只是单纯的启动了这片胚胎真正的功能,即孕育新生。
忽的,周围的星光与黑暗都剧烈的震动起来,一条条可怖的裂纹不断蔓延开来,大量的魔力作为营养融入了周围的环境里,就连从沙条爱歌的结界中不断放出的创生之泥也不例外。
而在震动之中,一只只由星空或者黑暗所凝聚而成的手臂也不断探出,捕捉着一切可供吞食的物质。
那是已经被融入胚胎之中,注定要成为祭品的默示录之兽所发出的呼喊。
哪怕没有自我,想要降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它。
到了最后,这座胚胎中也只会剩下罗兰与魔罗不会被这座胚胎的本能吞噬,直到他们中的失败者出现,被胚胎吸收过后吃掉,成为胜利者的食粮。
“还真是讽刺啊,沙条爱歌,你不是这家伙的信徒吗怎么会不知道那句话来着,”
魔罗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念着圣经中的箴言。
“你只可到此,不可越过。”
即使拥有了兽的权能,最多也只能打破防护闯进来而已,没有同等的位格,连加入这场战争的资格都没有。
在这座兽的角斗场中,作为人类的身份,就会是沙条爱歌最大的弱点。
当然,如果罗兰要执意护着她也不是不行,但本就没有优势的他必然会因为沙条爱歌这个累赘而错失胜机。
然而,即使那数十米的肉腕已经试探性的来到了沙条爱歌的身边,正在一点点接近的时候,沙条爱歌脸上扬起的笑容依然没有半分改变。
“虽然还想多说一点话,不过等出来之后也不迟了,那么再见,罗兰。”
妖精一样的皇女微微朝着罗兰躬身,在明媚的笑容中,如同接受舞会邀请的公主一样,主动朝着用来捕食的触须伸出了手。
接着,她的肉身便迅速的在黑泥之中被溶解,吞噬。
就连痛苦都感受不到,就连欣喜的表情都未曾在少女的脸上消失。
在喜悦的尖啸声中,如同小山一样隆起的黑暗将沙条爱歌整个吃掉了。
魔罗说的没错,这里是只有兽能够存活的角斗场,虽然链接了根源的少女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够若无其事挡下导弹的直击。
但她是一个脆弱的少女这点并没有改变。
如果能越过她的认知,只需要刺穿她的心脏,沙条爱歌就会毫无疑问的走向死亡。
而在司掌杀人权能的六之兽面前,即使是根源的公主,也是脆弱的生命,即便是生来就全能的少女,也难逃灵魂被分解为灵子的命运。
“哈哈哈哈哈”
注视着将沙条爱歌吞没的黑暗,魔罗发出了狂笑声。
“罗兰你现在感觉如何,感觉如何啊这就是负隅顽抗的下场,在我等伟大之兽面前,就算是根源皇女,也无法逃过这命定之死”
本来还担心沙条爱歌会整什么花活而有些后怕的魔罗在确认了对方并非假死,而是真正的变成了一具冢中枯骨后,再也无法忍受自己的欲望了。
“命定之死就凭一个连自我都没有诞生出来的兽”
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言语一样,罗兰突然笑了出来。
他的眼中毫无悲伤,笑容满是不加掩饰的轻蔑。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小看沙条爱歌,还是小看根源了如果不是因为被她在意,从而使其完全放下防备的存在下手,或是她根本就不打算抵抗,这个世界还不存在能够杀死她的生物。”
“哈”
魔罗愣住了,想起自己曾经在沙条爱歌身上所感受到的威胁,后知后觉的打了个寒战。
“至于我现在的感觉,恐怕也只有好极了能够形容吧。”
罗兰轻笑一声,缓缓的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势。
“毕竟,救赎之国就在这里,救赎之日就在现在你不会以为,沙条爱歌是故意把足够默示录之兽破壳而出的祭品数量,精妙的卡在只一个人这个数字上的吧。”
“而且,就算如此,为什么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其他作为祭品的人类存在呢,要知道,就算是幼体,诞生与否所带来的营养,也是有着质的差距。”
一连串的问题,还有罗兰那毫无畏惧的模样,让魔罗光是顺着往下想就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悸,思绪也被强行中断了。
但尽管罗兰没有要解释的打算,魔罗也隐隐猜到了答案。
尽管不想承认,但在许多方面,沙条爱歌都要比自己了解的更多,她或许会因为大意而导致自己死掉,但绝不会因为大意而干扰到罗兰的计划。
唯独这点,魔罗可以肯定。
那个少女的身上,承载着她也无法干涉,扭曲,疯狂,而沉重的爱。
沙条爱歌毫不畏惧为罗兰牺牲自己,或者沾染鲜血。
因此,那关于祭品数量的答案也很明显了。
之所以没有除他们之外的人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