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面色一僵。
没错,这就是他力主请江德远归来的缘由。
我作为江德远的“家臣”,伏衡华好意思继续折腾我嘛
好歹瞧着我家主人的面子,别把我变成半兽人啊。
江德远又是惆怅一叹“你们这些年犯下多少恶事,有多少仇家我主魔宫,自当庇护尔等。可你等自身血债累累,我的面子再大,也无法阻拦所有人。”
所以,群魔向善,改造赎罪是必须的。
“首先一点,戒滥杀。不得染指和邪术有关的所有血祭类魔功唯一可以破例的,只有舍身解体法。”
天魔解体这类以自身生命为祭献的保命法术,容许使用。
至于其他的,全数禁掉。
“当年与仙道签订的条款,一切以人为对象的实验,必须全部禁止。”
这是江德远的底线,也是仙道的底线。
“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江德远表情认真,一一扫过下面的殿主们“那就只能请你们离开玄明魔宫,我以宫主身份把你们驱逐。”
驱逐我们
你怕是还没睡醒
你不知道这些年,是谁在掌管魔宫吗
你就算姓江,可你刚回来就要拿捏我们你以为你是伏衡华吗
就算是张岳,面对江德远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也愤怒了。
“按照你的规矩不会是紫皇阁那一套吧这样的生活,老子才不过”
仇文书大怒,当即展现地魔法相,一头三丈高的七臂魔怪扑向帝座。
“给老子下来”
江德远面色不改,随手将道力吞吐,法相本源立刻被他吞噬,然后道力化作虚相五行山把仇文书压在地上。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的家传心法你们的魔功道法,只要逃不出玄明魔策樊篱,便无法对我造成威胁。”
眼下又何止是东莱各魔殿。南闫或者其他地方的魔功,只要被江德远解析,便难逃奴役。
不得不说,伏衡华在魔功的造诣过于恐怖。
江德远刻意没有扫去自己去往石窟的痕迹,就是希望孟晨察觉后,毁灭魔窟内的石刻。
这邪门玩意,可不能随便传播害人啊。
江德远轻描淡写的威胁,让在场群魔脸色大变。
他们再度回想起,被玄明魔策支配的恐惧。
江德远看向天魔殿主等三位劫仙。
“你们修行有成,我眼下尚未迈入天寿境,难以拿捏你们。若你三人打算脱离魔宫,我绝不阻拦。”
朱宇神情变幻不定,虽有这份心思,却不敢真正站出来。
他和张岳一样,都畏惧伏衡华。甚至他比张岳更担心。
伏衡华对天圣一脉独有的青睐,仿如无形的梦魇纠缠他的每一天。
每次入定中惊醒,他都免不了痛骂刘裕利。
若非这混蛋,伏衡华为何会将天圣真法看做玄宫第一道统
那血魔一脉,不比我们差啊
阴母盯着江德远,神情从最初的惊喜、狂热也逐渐冷静下来。
似乎陛下没有夺舍成功
只是脱离魔宫的想法,她万万没有。
见众人不说话,江德远继续讲述自己的规矩。
“人的血祭全面禁止。兽类的,也要酌情限制。”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看向阴母。
这位当下魔宫最有权势的女人。
兽魔凭什么壮大,凭什么在魔宫占据一座殿宇
自然是当年灭邪之战后,魔道碍于太玄道圣的压力,不得不退让,转而把修炼材料锁定在妖兽。
阴母此时也坐不住了“殿下要禁止兽魔一脉的研究”
“正常研究,我不会干涉。但过于邪门的,能解救的就解救,解救不了的全数销毁。”
江德远目光看向殿外的青年和两头魔兽。
他自然明白,这些人的兽化是阴母杰作。
他们兽化后的力量,竟堪比宗师
看着阴母,江德远轻轻一叹“前辈对我家的忠心,晚辈心知肚明。可即便是我,也只能保全您的一命。免除一死。待我那弟弟出关,与你了断父辈恩怨,我也难以周旋。”
行善事,做好人。
是阴母以及一大批魔修的唯一出路。
伏衡华
阴母眼中闪过杀机。
可她清楚,伏衡华眼中根本没有她。
伏衡华早就放出话了。
阴母要留给恒寿、啸鱼解决。他二人某种意义上,是贺云卿的传人。
自己难道连让伏衡华认真动手,都不配
他渡劫时,我一定要出手弄死他
只是看向江德远,阴母突然又明白他入魔宫的另一重意义了。
确保伏衡华完全成道吗
血魔殿主频频示意阴母,却见她不作任何回应。
最终,血魔殿主绷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