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儿三人当中,最容易被拯救的恰恰就是宋引章,后者年轻且单纯,身心皆容易被人诓骗。n
这些年里,如果不是赵盼儿在后面如亲姐一样盯着照应她,宋引章她早早就会被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n
陆泽打算将宋引章给带走,只是想着赵盼儿那边大概率不会同意,他还在想着如何简单直接的带走宋引章。n
陆泽不知道的是,这时候的赵盼儿竟然跟他是一样的想法,想着要让宋引章跟陆泽前往东京城。n
......n
当天下午。n
宋引章火急火燎的来到茶铺,她磕磕绊绊将上午发生的事情转述出来,婢女银环在旁边帮忙补充。n
赵盼儿在听完后,满脸震惊之色。n
一来她是没有想到,她最头疼的这件事情竟然被陆泽以这种方式解决,周舍惊慌失措,选择迅速离开钱塘。n
二来,是赵盼儿没有想到,周舍他竟然还做过那么多恶毒的事情,会直接将诓骗的人卖入青楼。n
“真是个天杀的狗东西!”n
赵盼儿久违的在爆着粗口,这时候的她同样是后怕万分,她的妹妹,竟然差点就要被这种人诓骗走。n
教坊司虽然是处牢笼,但这是隶属于大宋朝廷的牢笼。n
乐妓的身份虽让人身不由己,可每月领着乐营的差饷,还能够拿到王公贵人的赏赐,穿金戴银,出入自由。n
而在世俗当中的风尘地,那就是真正的泥沼之地,一旦身陷其中,这一辈子都极难有脱身出来的机会。n
宋引章在姐姐面前低着头,这时候的眼睛里噙着泪花,哽咽道:“盼儿姐姐对不起,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些话...”n
赵盼儿怜惜的抚着妹妹发丝,这些年的她将引章保护的太好,后者单纯的都有些不识人间之险恶。n
今日茶铺内没有客人,赵盼儿这段时间的心思都放在引章身上,再加上又记挂在东京城的欧阳旭。n
上次在茶铺遭遇歹徒后,赵盼儿就没有多少心思在茶铺上,这几日都想着干脆将茶铺给关掉。n
在临近晚饭的时候,三娘她挎着菜篮,带着儿子傅子方来到茶铺,三娘很快也知晓了今日发生的事情。n
“妈的。”n
“也就是那家伙跑得快,否则定然让他尝尝三娘我的双刀,看我不直接把他的命根子给砍断!”n
赵盼儿跟宋引章听着三娘的虎狼之辞都深感无奈,一旁的傅子方这时候还在好奇的询问,命根子是什么东西。n
“滚蛋。”n
“赶紧给老娘做你的功课去!”n
三娘没好气的对儿子喊道。n
这天的晚饭相当丰盛。n
人生最值得庆幸的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而是虚惊一场,所以,今日的赵盼儿跟三娘都做出她们的拿手好菜。n
桌上摆放着丰盛的菜肴跟酒水。n
在众人吃饭的时候,宋引章眼眉低垂,说出陆泽想要听她弹琴的事情,三娘当即转头看向盼儿。n
傅子方很是没有规矩的在面前餐盘上挑三拣四,这时候还开口问道:“引章小姨,你说的陆侯是谁啊?”n
赵盼儿闻言,笑道:“就是上次用蹴鞠皮球砸得你哭爹喊娘的那个,你娘还用柳叶条狠狠的教训了你一顿。”n
傅子方当即瞪大眼睛。n
“是那个人啊!”n
男孩悻悻然的选择了闭嘴,这位在书塾里的混世魔王,出乎预料的没有敢开口放些属于小孩的狠话。n
孩童,远比大人想象当中更聪颖。n
所谓的顽皮捣蛋,不过也只是因人而异的表现,他们清楚的知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又不能惹。n
陆泽便属于绝对不能招惹的那种。n
赵盼儿看着引章,她知晓,这时候的引章将脱贱籍的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陆泽的身上。n
......n
第二天。n
陆泽来到赵氏茶铺。n
这几天的茶铺都挂出谢客招牌,所以茶铺内便只有陆泽一个客人,跟陆泽对坐的则是茶铺的老板娘。n
日光稀薄。n
东升的耀阳将晨光洒在院中,有鸟飞落在院里那棵柳树之上,风吹动着茶铺的竹木窗帘,竹帘啪嗒啪嗒的作响。n
赵盼儿抬眼看着陆泽,她这时候选择坦诚相待:“侯爷,民女有件事情,想求侯爷可以帮忙。”n
这天的赵盼儿,着一袭涟漪的白色长裙,那头乌黑的青丝被她高高束起,细长白皙的脖颈露出。n
这一乡野村妇。n
竟是明媚到有些不可方物。n
陆泽轻声道:“帮忙当然可以,只是我们之间的身份还是得弄清楚。”n
“是茶铺赵娘子找武运侯帮忙,还是赵盼儿找朋友陆泽在帮忙?”n
陆泽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赵盼儿,后者有些不敢跟陆泽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