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之中,全是惊骇。
心神激荡下,恐惧无边蔓延。
哪怕是筑基真修,也骇然无比。
他们平常对战,都是飞剑之类的法器,你来我往,讲究一个威力凝聚,节约灵力。
杀伤性往往都是成点,最多也就几丈,几十丈而已。
哪里见过罗尘这样,轻则催动巨浪,重则拔山断岳的。
现在,更恐怖了。
直接搞了个数百丈的超大型范围攻击出来。
就连浩瀚的沁花江,都被轰出了一个巨洞出来,连地底河床也显露无疑。
在这等超大范围攻击下,谁来得及逃跑
何况,他们也隐隐感受到了那股镇压迟滞的力量。
几乎是同一时间,附近的筑基真修,不管是初期的还是中期的,脑海中都出现了一个念头。
“此子,不可与之为敌”
念头过后,更是思绪起伏,如浪如潮。
“到底谁他妈说的,罗天会会长性情宽厚,与人为善”
“杀胡家三兄弟还好说,但杀这韦陀,他好像前后加起来才说了三句话吧”
“这他娘的,一言不合直接杀人,对方求饶都不听的。”
“罢了罢了,这李家的东西是与我无缘了。”
“我是筑基五层,不知与他相较有几分胜算他还能施展那一招吗”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他连法器都没使用。不作为一方之主,肯定是有法宝的,我还是不去招惹为好。”
“溜了,溜了”
两岸青山处。
鸦雀无声过后,便是喧哗震天。
随着罗尘冷冽目光扫过,那些喧哗声又再度变得寂静。
炼气期的散修,仓皇逃遁,再无了浑水摸鱼的小心思。
筑基期的修士,大多数直接离去。
少数,则是与罗尘点头示意,混了个脸熟,然后离开。
罗尘屹立天际,俯瞰四方。
煌煌威势,无可阻挡
一分钟之前。
一座无名荒山上。
一肤色蜡黄的中年道人,踏步欲出。
然而迈出的脚步,瞬间又收了回来。
一道持棍人影,从天边白云上落了下来。
中年道人看着对方,瞳孔一缩。
“天魁子”
楚魁拎着长棍,无奈道
“黄沙道人,李金煌活着的时候你都没动心,他死了你何必再去这不是污了你的名声吗”
黄沙道人沉声道“你我心知肚明,他活着的时候和青丹谷既有香火情,又有利益往来,哪个筑基后期敢下手。”
楚魁撇撇嘴,却也点了点头。
修仙界就是这样。
你活着的时候,因为利益,因为情分,我会照看你一二。
但你死了,情分就没了。
至于利益
换做别人,依旧可以合作
所以,人走茶凉就是这么个道理。
黄沙道人见状,语气舒缓道“是李金煌花钱请的你他马上就要死了,你也算出了手,后面就没必要拦着我了。”
“可惜,不是”
楚魁耸了耸肩。
黄沙道人眉头一皱,目光落到了遥远的大江之上。
正看见韦陀朝着那筑基后辈走去。
也好,让这蠢货先出手夺下,他后面再做一次黄雀,顺理成章夺下李家基业。
不过,目光落到那筑基后辈身上。
“罗尘请的你”
“恭喜你,答对了。”楚魁把棍子插在地上,“他没死,所以我这活儿还得干。”
说到这儿,他眉毛抖了抖。
“其实我很建议你出手的,这样我就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到时候我能拿的灵石,怕是要大打折扣。”
“我跟你说,罗尘那小子可是抠门得很,一点都没有外界传得那么大方。”
黄沙道人的脸,阴沉了下来。
本来肤色就不好,这一阴沉就更加难看了。
楚魁那天魁子的道号,可不是人送的,而是他一场一场战斗打出来的。
在天澜仙城这一亩三分地,号称散修魁首
宗门筑基不出的情况下,谁拿他都没办法。
甚至有传言,他输给宗门筑基真传那几次,都是故意放了水的。
以他黄沙道人的实力,和楚魁相争,胜负最多也就四六开。
他四,楚魁六。
之所以这么高,还是因为他境界比楚魁高一层。
“要我说,你一把年纪了,筑基九层境界,不好好想着冲击金丹期,还把精力,浪费在这些蝇头小利上”
“得不偿失啊”
黄沙道人按捺住心中怒气,目光望着远方,嘴里淡淡道
“我不像你孤家寡人,我有家族有子嗣。”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