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之前,六阵铁骑人马具甲,列阵而行,大量的辎重堆积在厢车之中。
这些由玄铁打造的厢车,由砧板厚的万年铁木打造车身,厚厚的车厢不惜工本灵材,铭刻云禁,由一朵黑云托着,悬浮在半空。
车厢犹如两层小楼,楼上有弩兵持着万钧神弩警戒。
楼下却是物资仓库,被严密的禁制封锁,内中以云禁开辟了偌大的空间,便是一座小城,也能装得下。
这些厢车亦是军中的重要军器,除了运送辎重,还承担着在野战遇袭之时,将厢车展开,环绕,围成阵法,充当营帐之用。
因此休看瀛洲仙城之中,真传弟子的云楼许多,高耸数十楼,参入云霄,内中广大,住得下数百仆役,兼具修炼,库房,战争法器和出征军器所用。
但实则成本和禁制层数,远不及这些外表简陋的厢车!
如此数十辆厢车被体型庞大的妖兽牵引,排列成阵,缓缓驶入天门之中。
骑兵护送辎重前后,弩兵环绕厢车云楼成阵,随时可以围成车阵,抵抗来袭。
就在铁骑后军也缓缓进入天门之际。
瀛洲的星舰才缓缓出现在天边。
其横压当空,侧弦无数歼星弩和炮口,神雷塔锋芒毕露,遥遥对着此地。
星舰之上的大衍浑天仪已经锁定骑兵后军,一轮齐射恰好能打个六镇的尾巴。
一尊元神真仙朝着韩终拱手道:“方士!他们的后军还在我等打击范围内,是否用主炮轰击……”
韩终久久无语,直到最后这点尾巴也缓缓进入天门。
他才摇了摇头:“不用了!”
“他们留着两仪元磁大阵,便是挟制我等,若是我们用主炮轰击,他们便会回击引爆元磁大阵,届时方圆万里的地脉都要被震碎,那里面的蠢货也逃不出性命!”
说着,韩终微微眯眼,看着天上那缩成一团的元磁神炉,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先把人救出来!”
他马鞭遥指着天上的巨大丹炉铁球,冷冷命令道。
见到最后一位六镇重骑进入天门,钱晨才缓缓松开了乾坤弓的弓弦,整具神弓化为光点,散入虚无,随着钱晨重新托起木钵,转身离开了战场。
武川镇中,内城之内,大量的男女老幼被一根绳子从头捆到尾。
这些以千年黄麻搓成的符绳,皆有九层禁制,在小宗门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法器了,但在真正的战场,也不过是军爷们捆扎生虏所用。
这些生口会被六镇镇民们分为‘部曲’,名为部曲,实为奴隶,由军中的巫师烙下印记,种下血咒。
各大军头对这种抓生口部曲的日常已然娴熟,每年秋狩之上,六镇兵家都要去城外草原抓零丁杂胡,用于放牧,或是劳作。
犹如驱口一般,若非如此,诸位军头怎么养得起成群的战马和部曲!
只不过这一批算是瀛洲抓来的高素质人口,修为和技艺都远超杂胡,安置起来更加费心,价值也远超寻常奴隶。
莫说其中的女子,孩童,抓回去完全可以壮大本部实力,就是其中的老修,亦是一个个精通炼丹炼器,再不济也能画几手符箓,都是上好的工匠。
贺拔胜骑着马,将人从头数到尾,又从尾数回头。
“三万人!”
贺拔胜忍不住赞叹道:“瀛洲人比杂胡强多了!杂胡里零丁人只会放羊牧马,找几个懂巫术的都难,但是瀛洲人会炼器,会营造,会炮制灵材,甚至还有会炼丹的。”
说着他感叹道:“可惜战阵无眼,那住在云楼里的瀛洲真传一个个都是上品金丹,稀罕得很,却没几个活口留下来。”
“他们的奴仆倒是抓了不少,据说都是一等一的修行杂艺大师,丹师炼器师都足以当一个小宗门的长老供奉了,有几个花匠专精灵植一道,更是早早被人要去了!”
孤独信道:“若非我等结阵而战,那些瀛洲真传单打独斗,杀我们恐怕不难。”
“哪还能留手生俘?”
“况且这些人心高气傲,降服极难,修为又高,谁知道他们又有什么手段,能挣脱了禁制,在城中暴起杀人?”
独孤信刷过战马,将龙血玉髓膏在爱马身上涂了厚厚一层,小心拍打,引导药力淬炼,修复龙马超负荷的肉身。
战时不惜马力,死命的催动煞气,驾驭了龙马气血,将自身修为拔高几个档次。
更是用了药力强横的某些灵丹,这才维持下来近两个时辰的高强度作战!
战后若不好好保养,这匹马也就废了。
如今二品的灵药龙血玉髓膏不惜用量,温养血气,再加上一枚楼观道的固元灵丹滋养经脉精元血海,才能让战马完全恢复,肉身经此一番淬炼,更加强横,修为也大进一步。
料想不日就能凝结妖丹,血脉进一步蜕变,化为龙马!
兵家便是如此,资源充足的情况下,一战便能更上一个台阶。但若是补给不足,没有龙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