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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壮汉皆是脚行里能力扛万斤的大力士,抬着铁鼎从街头一步一步朝着鼓楼迈来,所过之处,便是普通百姓也不时朝里面扔两个铜钱。
一路而来,到了鼓楼下,已经是满满当当的一鼎的铜水……
乌鸦看的分明,这乃是一种异术,鼎如母,炼得金水如血肉,乃是同出自造人隐秘的一种秘传法术,将金银铸造如血肉一般,得长生不朽!
李金鳌站在那一汪铜水面前,旁边的混混儿连忙道:“李爷,您抽的可是红签儿!”
李金鳌将手中的红签扔入了铁鼎下的炉火中,轻描淡写道:“红签黑签有什么两样?弟兄们,先由我来闯这第一阵。”
乌鸦拦道:“且慢,说好这一阵怎么比?”
李金鳌抬了抬头:“就比这烧炼金水多少斤,谁能吞下的多!”
不说旁的,楼下的大沽口百姓就先"嚯"了一声,那金银铜钱烧成了水,便是一勺浇下,也要肠穿肚烂,死的痛苦至极了!他们竟要比的是谁能喝下的金水多!
“上称!”
李金鳌当先站在混混们搬来的一口巨大的铜秤之上,称了自己的斤两,然后抱了一个四方揖,道:“诸位老少爷们看定,我李金鳌重一百九十八斤六两三钱!这后面,多一分的斤两都是咱吞下的金,吃下的银,噎住的铜铁。肠穿肚烂,流出来的不算。从头到脚浇上去,挂得住的,也算进去。”
“咱们比一比斤两,但凡肚子里兜着的,身上挂着的,少了一钱,李某认栽!”
“好!”
下方传来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这不比看砍头红差儿好看多了?便是京师菜市口,也没这热闹啊!
当即四方大街被挤了一个水泄不通,就是急着过路的,也不得不停下看两眼,前面人挤人的,你也过不去啊。
乌鸦低头看了一眼铁鼎中的金水,笑道:“这都是你们混混行讨来的,我玄真教不占你们这个便宜!”
说罢便来到那口大铁钟面前,喝了一声。
“众弟子,举阳燧!接引明尊之火,燃无量光明……”
他身后一位浑身干瘦的执事站在了铁钟之下,四面八方突然举起数百面铜镜,对着天上的太阳将光照在了大铁钟上,数百道阳光射在一寸,霎时间,那一处的铁钟刺眼夺目。
旁边的各行老江湖连忙道:“不可!”
“化不得那铁钟啊!”
长春会的仇相士也不得不站起身道:“玄真教的好汉,这铁钟乃是大沽口三宝之首,是报晓报暮的钟器,如何能被你们用来比斗啊?”
那干瘦的执事笑道:“玄真教乃是明尊亲传,供奉明尊的宝物,我等如何不能为其添光加彩?你放心,如何用了你们的铁钟,我便如何还回去。而且用铁,还铜。你看我把钟吞尽,然后将我重新铸成钟就是了!”
当她开了口,众人才发现那干瘦如死尸一般的执事,居然是一个女人。
干瘦的执事抱拳道:“玄真教,常燕!”
大沽口的看客们哪见过这热闹,一口铁钟而已,怎么比得上大沽口百十年未见的大斗法热闹。当即有人在
“对,让她吞,我们爱看!”
四面八方山呼海啸一般的喝彩声传来。
李金鳌和常燕各自面对一方,在东西两头站定,混混们从铁鼎之中舀出一勺铜汁儿,凑到了李金鳌的嘴边,他将嘴张开,接着铜汁儿一口饮到了底。
金水和皮肉发出滋滋的声音,一股子烧肉味弥漫开来。
却见他当头的一排牙齿被金汁染成了纯金色,喉咙都要被烧穿了的样子,但李金鳌运气全身,身上的青筋一根根的暴起,额头一滴滴血汗砸了下去,生生将那一口滚烫的铜汁吞进了肚子里。
铜铁石三座大山隐隐浮现在他身后,镇压他的身躯。
那铜汁沸腾,里面仿佛有无数小鬼在伸出手来,这一口下去,他的舌头被烧焦,嗓子里面全是溢出的血,李金鳌闭上了嘴,嚼了嚼,吐出一截焦枯的舌头来。
四面八方,俱都大喊:“好!好汉子!”
他站在金人面前,目光瞪得如铜铃,看向对面的常燕。
玄真教唯一的女执事常燕,凝视着那数百面铜镜汇聚在铁钟上的刺目阳光,一滴一滴融化的铁水,顺着阳燧汇聚的炽热滴落下来。
却见她先用铁水烧穿了自己的两个眼珠子,然后用黑洞洞的两个眼眶接住那滴落下来的铁水。
两个狠人在鼓楼之上斗法,莫说旁边各行各会的高人们鸦雀无声,便是下方的热闹看客们也俱都闭上了嘴,为那惨烈的气势所慑。
常燕冷冷道:“上秤!咱们站在大秤的两端,到了最后谁站的地方翘起来了,就算他输!”
李金鳌和常燕站在巨大的铜秤两端,却见此时秤朝着李金鳌处下沉了一分,他刚刚抱拳,要扣除自己体重的优势,却见常燕冷冷一笑,挥拳击在钟上了,铁水飞溅,落在她的头上,被她辫子一绕,全部挂在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