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只乌鸦叫屈道:“罗庙乃是本教最为靠近京师分坛,在沽口大津立杆子的庙!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武行江湖,往来的高人非少!前任教主率领我等在此立庙后,和三教九流斗了三场,才勉强扎下根来!但前教主去后,往来京师的正道对我们多有为难,兄弟们不得不散落在这大沽口江湖之中潜藏起来。”
“此番教主相召,我等魂灯受警,不过两个时辰就悉数赶来,不敢对教主有不敬之处。”
“只是此庙受六扇门和钦天监监视甚多,兄弟们也不敢都暴露了身份,才纷纷动用了纸人寄魂而来。教主一念之间,便可用魂灯点燃纸人,将我等所受神教之箓剥离,打落,我等又岂敢有二心?”
“好了!”钱晨负手在身后。
另一只袖子甩动了一下,将旁边一盏长明灯的火光摄来,拢在袖子里,燃烧在指尖,犹如一盏小灯笼。
他拇指压住中指,火光凝聚于两指之间。
随着两指交错,火光飞弹而出,化为数十点火星落在众多纸人身上。
瞬时间,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有熊熊的火光燃烧而起。
纸人刚想要逃,却发现这点火光只是点燃了身上的纸甲,环绕自己的身躯燃烧,形成了一副火甲。
只听钱晨一声冷哼:“太上明尊,赐汝铠甲,刀枪不入,火化玄兵!”
“这幅玄兵火甲咒赐予你们半个时辰,出去把周围的眼线探子统统杀光!然后召集十里八乡,所有本教中人来此见我!”
那些纸人便拿出银纸包裹的木质兵器,朝着身上的火焰一抹。
果然金色的火焰包裹了兵器,轻轻一挥便能斩铁断钢,比什么神兵利器都要厉害。
顿时间人人应和道:“是!教主。”
数十个纸人念诵密咒,几只符纸扎成的麻绳顿时飞起,环绕两个纸人,带着他们犹如乘龙一般飞起。
纸人重量极轻,即便浑身燃烧着火甲,但也只是利于升腾。
一个瞬间,火光便飞空而起,犹如一团火球扑向庙外。
钱晨这才微微点头,此咒名为——草龙腾蛇咒,以符咒祭炼一条草绳如龙一般,能够自由飞腾,但是载重极轻,也就能乘骑纸人而已。
没有玄兵火甲咒加持,纸人祭炼到了极致,也不过是一个成人的力量,而且拿不动金属武器,吓人有余,真正想要害人,又稍显不足。
加上这草龙腾蛇咒,也不过多了一点机动性罢了。
但有了玄兵火甲咒的加持,那就是一只能飞天入地的一伍精兵,足够在大沽口的修行者江湖之中杀出一片天地来了!
其他纸人也纷纷在脚上捆上一卷符箓,这便是九流手段中的——甲马之术。
此术流传甚广,最高能如陆地神仙一般缩地成寸,最低不过叫人跑的快一些,这数十纸人,大多不过如此境界。
这些纸人提着刀冲出罗庙,在天上火团的掩杀下,数十个纸人将周围的活物屠戮一空。
梁上的乌鸦就此无声,黄豆大小的眼睛看着钱晨,透着一股畏惧来——却是没有想到,这位新任教主杀性居然如此之大。
不一会,那些纸人乱糟糟的冲了进来,将十几只兔子,两只狐狸,一只白毛黄鼠狼扔到了钱晨面前。
十几只灰毛兔子暂且不提,那只黄鼠狼却是老到毛发都白了,两只眼珠子绿油油的,被纸人插了两刀,此时正如死狗一般趴在那里。
它眼睛勉强睁开,用一种瘆人的眼神看着钱晨,随即发出犹如人一般的古怪笑声。
钱晨用脚踢了踢它:“怎么?准备发动你的黄子黄孙来给你报仇?”
他眉头微微一挑:“看来你并不是最老的那只啊!也是,一个被派来盯梢的,又能有什么地位?瞧不起我这个玄真教主……”
钱晨微微低头,平静道:“那我就告诉你,我这个教主是干嘛的!”
说罢,便一刀砍下了那只白毛黄鼠狼的头颅。
他将老黄鼠狼如狗一般大小的身体倒提在手上,头朝下,将血滴在青铜大鼎之中,伴随着血液流尽,他伸手拿起旁边的一盏长明灯,用灯油在血中画了一个符箓。
然后火光落下,符箓瞬间燃烧。
这时候,两个武行的人,以及一个枯瘦的老头,一个算命的瞎子,四个小孩儿,都被纸人提溜着进来了!
“禀告教主,还有几个负隅顽抗,被弟子统统斩杀了!这些人暂未反抗,便押来由教主处置!”
钱晨用一个小碗装了鼎中的一点血,对着几人招了招手,道:“你们过来!”
他用神台上的符笔,沾了沾血,在每个人额头上都画了一道符,伸手一拍,那些人都眼神迷离,变得迷糊起来。
“回去,找到你们背后的人,把这道法术送给他们。告诉他们,我玄真教主来了!这大沽口,我在的地方,他们都要退避三舍,不然,我可就不像今晚这么好说话了……”
钱晨冷漠的擦拭着手,平静道。
那男